「現在你有責任糾正回來,然後離開。」
拉美西斯勾了勾唇,眼睛有黑夜般的墨色,然而此時眼底卻並沒有任何笑意,甚至冷的嚇人。
他淡淡說:「你說我們的相遇是一場錯誤?」
極致平靜的聲音下,涌動著近乎洶湧的暗流。
時瑤愣住,他這個樣子,她不敢往下說了。
拉美西斯面色不變,指尖卻幾乎要掐進肉里。
他那麼努力地改變自己,去融入她,她也對他動心,愛上了他。
現在因為一段和他們兩人不相干的歷史,她能輕描淡地說出他們兩個人的相遇是錯誤。
真讓人惱火啊。
「是不是太寵著你了,才會讓你覺得,可以隨意玩弄我的真心?」
拉美西斯捏著少女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與其說吻,不如用咬形容更貼切。
既然溫柔無法留住她,那抱歉,他只能強硬起來。
「我的王后,我會告訴你。」
「什麼才是真正的歷史。」
……
拉美西斯走後,那麗擔憂地走進來。
「發生了什麼,陛下是生氣了嗎?」
剛才見拉美西斯離開,周身氣勢十分可怕。
那一瞬間,那麗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拉美西斯,狠戾冷漠,讓人望而卻步。
時瑤摸著自己被親麻了的唇,沒有說話。
兩人冷戰了,三天都沒有見面。
那麗每天都在為兩人好不容易坦誠的感情而擔憂。
時瑤卻知道,拉美西斯每天晚上都會過來,陪她一晚上,然後第二天天亮之前再離開。
拉美西斯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卑微又彆扭的行徑被時瑤發現。
她總是能輕易拿捏他,所以才有恃無恐,生出想要離開他的念頭。
對於時瑤,拉美西斯在自負的同時,又感到深深的自卑。
他擁有強盛的埃及,無邊的土地,能給予時瑤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可她卻一點也不感興趣,還為了可笑的歷史遠離他。
他沒有能留住她的籌碼,連他自己都不行。
拉美西斯苦惱,又極其緊張,白天讓侍女關注時瑤的一舉一動,整個人神經都繃著,生怕人不見了。
第五天晚上,拉美西斯又來了。
時瑤仍舊裝睡,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拉美西斯。
直到身體忽然被人抱住,輕輕攬進懷裡。
對方像個迷茫的孩子,頭埋在她的頸窩,高挺的鼻樑蹭的她很癢。
時瑤努力閉著眼睛,不露出端倪。
「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的鎖骨被咬了下。
這次,時瑤終於沒有忍住,睜開了眼睛,拉美西斯正在看她。
他早就知道她在裝睡了。
沒等時瑤說話,拉美西斯給她披上一件披風,這次的披風要比上次厚,將她圍得很嚴實,站在屋裡很熱。
「帶你去個地方。」他淡淡說。
穿戴好後,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這一次,拉美西斯騎馬帶著她,竟然出了孟菲斯城。
馬兒最後停到了孟菲斯城郊外,那條奔流不息的尼羅河前。
時瑤看著男人雙手捧出一汪清水,他先是自己大口飲了一口,然後又喝了一口,走過來,親上她,時瑤只感覺清涼的水進入自己口中。
拉美西斯舌頭頂著她,讓她不得不喝下。
「瑤瑤,喝過尼羅河水的人,無論走到多遠,最後都會重新回到埃及。」
這近乎詛咒般的情話,是他抵著她的額頭說的。
時瑤心跳不由得加快。
仿佛喝下的尼羅河水真的起了作用。
她與埃及,與拉美西斯之間,產生了一種看不見的親密羈絆,連同脖子上的安卡,都在微微散發光芒。
這時天正蒙蒙亮,太陽緩緩從地平線那頭升起,昏暗的四周逐漸變得清晰明亮。
拉美西斯帶著她坐在空曠的河岸邊,將她摟在懷裡。
和時瑤相比,他並沒有穿太厚的衣物,烏黑飄揚的髮絲上還掛著早晨的寒露,身體卻很溫暖,像一個火爐,這體質和他太陽之子的稱號很般配。
「現在風景不錯,我們聊聊天。」
拉美西斯還是先當了服軟的那個,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冷戰而製造台階。
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