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峰緩緩看向了焦棠,目光陰沉,焦棠站在門口眼睛也紅了,「許阿姨給了錢讓我去看演出,我本來只想在家寫作業,我暑假都沒出門,我想考重點大學,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許阿姨讓我多參與娛樂活動,我只好聽話出去。為什麼又是我錯了?我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
「我可沒——」許園沒想到焦棠居然會反擊,連忙反駁,被焦海峰打斷了。
「你少說兩句,要不是你那點心思,純純也不會鬧成這樣。」焦棠想考重點大學是實話,她愛學習有目共睹,焦海峰每次見她都是在學習,不然也不會考上重點高中。
許園有私心焦海峰也知道,他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許園深看了焦棠一眼,回了房間。
「出去看就看,你告訴純純幹什麼?」焦海峰終於找到罵焦棠的理由,斥責她,「非要惹哭她你才高興?好不容易哄好,非得鬧事。」
焦海峰的心都偏到外星球了。
焦棠垂著頭不說話,她在焦家六年了,早就習慣了他的偏心。
「音樂節什麼的以後你們兩個都不要去了,有什麼好看的?一群瘋子蹦給傻子看。」焦海峰拉過梗著脖子生氣的焦司純,摸了摸她的頭髮,語重心長道,「你現在得學語言,你要出國,你要讀好大學。等你有能力站到高處,你想要什麼樣的自由都有。現在這種吃喝玩樂的低級自由是向下的自由,並不是真正的自由。這是虛假的你懂嗎?這種低級自由只會害你墮落。你想想,如果一直下沉,最終你能得到什麼?你沒有能力去支撐你想要的一切,你怎麼自由?真正的自由是你擁有絕對的權利,站到最高處有做一切選擇的能力,你可以自由地選擇你想要的生活。」
焦棠抬頭,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焦司純呆滯了一會兒,撲到焦海峰的懷裡,「爸爸,我明白你說的,我會聽你的話。我要是能學好,您讓我看一次演出行嗎?就一次,看完我就出國。」
焦棠看向焦司純,她也看了過來,在焦海峰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挑釁的笑。
焦棠怕自己笑出聲,也就低下了頭。焦司純沒聽懂焦海峰的話,他們精心培養了一個傻子。
這算不算一種福報?
焦海峰嘆口氣,到底還是答應了焦司純,回房間之前焦海峰警告焦棠:「以後純純喜歡的東西,你別碰。」
焦棠穿過客廳走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一片凌亂,焦司純應該是來她這裡發泄過了。可惜,她的東西太少,砸來砸去也就那麼幾本書,幾件破衣服。
焦棠躺到床上刪掉了最新的朋友圈,她在手機備忘錄里寫了一句話:向下的自由從來都不是自由,不要沉溺眼前虛假的美麗。不要墮落,你要向上,你要到雲端去。
焦棠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她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焦海峰敲開了她的門,讓她去保姆的老家過剩餘的暑假。
保姆老家在京郊小鎮,農村自建房,住著保姆的兒子兒媳。
保姆把老家說的天花亂墜,說她的兒子兒媳一定會照顧好焦棠。
焦棠一個字都不信,可她沒能力反抗,焦海峰把她連人帶行李塞到了車上,吩咐司機把她送到農村,頭也沒回地走了。
「焦總最近工作忙,我送你也會把你安全送達。」焦海峰的司機知道內情,看焦棠可憐,遞給她一盒酸奶,「農村挺好,地方大安靜,你好好學習,在那邊沒有人打擾你。最多一個月,開學你就回來了。」
黑色奔馳開出了高貴的花園洋房小區,駛上出城高架。
焦棠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看到景思明的微信,問她有沒有醒來,要不要去吃砂鍋。
焦棠靠在座位上,把耳機塞到了耳朵里,放起了英語聽力。
五分鐘後,景思明發第二條消息:「昨天那個……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姐就是那種人,人越多越喜歡發瘋。我們以後單獨玩,不跟她一起。」
焦棠依舊沒回,她不想說話,累了。
她也不想被人知道她的處境,狼狽丟臉,她被掃地出門。
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機械刻板的英文閱讀,逼的焦棠不得不接通電話,她歪到車玻璃上握著手機仰頭看天,「我去不了,我沒生氣。」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
「沒事,要好好學習,馬上高二了,爭取高三進個好班。」
「那我也要好好學習了,跟上你的步伐。什麼時候想出來吃飯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