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水了。」齊禮似乎有些煩,擰著眉取了煙盒要抽,隨即又扔回去,單手插兜靠在門邊。
「你家水閥在什麼地方?」焦棠打電話給物業了,物業不願意過來,而且其他家水都是正常的,只有齊禮家停水了。
「不知道,你家的在什麼地方?」
焦棠又打電話給物業,那麼大一個男人佇立在那裡,她不做點事會窒息的。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沐浴露的味道,葡萄柚里混著一點野薄荷。
找到水閥,櫥櫃最下面,焦棠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擰水閥。
「我來吧。」齊禮皺了下眉,大約是不滿意焦棠半跪在地上幹活。
「不用,馬上就好。」焦棠快速擰了一圈水閥,「你開一下水。」
齊禮目光沉下去,那種不爽感更明顯了,他抬了下水龍頭依舊沒水便開口,「算了,你回去吧,我拿濕巾擦擦。不用管了,明天再說。」
地板冰涼,她穿個短褲就往地上跪。
「老小區經常有這種問題。」焦棠站起來,齊禮近在咫尺,空氣里充滿了野薄荷的味道。
這個時候清涼反而變成了一種灼熱。
「不介意,那什麼你可以去我那裡沖一下。」焦棠鬼使神差說完就看到齊禮笑了,他雙手插兜清冽下頜落在白色燈光下,喉結在燈光下拉出清晰的線條,丹鳳眼裡飛揚的笑蕩蕩漾漾飄向了眼尾,連唇都瀲灩起來。
焦棠呼吸一窒,往後把手按在黑色石英石檯面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冷靜。
笑什麼?覺得這事兒離譜嗎?
「或者我下樓給你買點礦泉水。」焦棠也覺得太離譜了,這是什麼鬼建議,耳朵有些熱,「門口有超市。」「算了,我去沖一下吧。」齊禮斂起了笑,嗓音里還浸著一點殘留的笑意,讓他的聲音沙啞而性感,「那什麼……」
「什麼?」焦棠站的筆直,手背在身後握著石英石的邊緣。
齊禮黑沉的眼慢悠悠落到她的臉上,又移開,「那個顧子恆的粉絲在圈內出了名的愛蹦,不用理他們,跳樑小丑。」
焦棠抿了下唇角,她沒搭理啊,齊禮怎麼會覺得她在意呢?
「嗯。」焦棠點頭,「我知道。」
「粉圈的事就那麼回事,做好自己就行,別被任何人帶節奏。」齊禮大步走出門,走到他的房門口,扭頭看過來,「焦棠,你會站到雲端。」
焦棠一愣,隨即鼻子泛酸,她轉身去開齊禮家的水龍頭,掩飾自己那點失態。
水龍頭沒有水,嗤的一聲後就安靜下來了。
起先是她先吹牛自己一定會站到雲端,後來是齊禮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步步走到了雲端。
齊禮當年說進了他的樂隊就是他的人,他護短,他做到了。
他護了焦棠很多年,一直到現在,他仍然站在她身邊,護著她。
她不動聲色吸了一口氣,平復呼吸轉身出了廚房,齊禮正拿著衣服出主臥。他的主臥是純白色調,裡面放著一張很大的黑色雙人床。
焦棠看了一眼就移開眼,快步往門口走,「我家有些小,東西很亂。」
齊禮跟她保持著一米的距離,不緊不慢跟著,沒說話。
走廊的窗戶開著,外面雨聲嘩嘩的,冷風吹進來有些微微的寒。焦棠穿過走廊,快步到自己家,走過客廳到浴室。
她是兩室兩廳的格局,只有一個洗手間。
洗手間不大,比齊禮那邊簡陋太多了。也沒什麼要收拾,她出差之前會收拾房子,她這次剛到家還沒來得及製造垃圾。
「可以了。」焦棠拉上了次臥的門,看向門口的齊禮,「右邊擰是熱水,我家是燃氣天然氣,需要流一會兒冷水才能出熱水。」
「嗯。」齊禮帶上了焦棠的房門,帶上後才回頭問,「要關門嗎?」
焦棠點頭,快步走過去拉上了客廳的窗簾。她不是大咖,齊禮是啊,這樣的場面被拍下來,齊禮的損失可能是按億計算。
「沐浴露和洗髮水在——」焦棠轉頭對上齊禮深邃意味深長的黑眸,她連忙擺手解釋,「對面樓能看到這裡的情況,你的身份,如果被人拍下來,影響太大。」
「想的很周全。」齊禮點點頭,顯然是沒把她的解釋當回事,他越過餐廳走向開著燈的洗手間,「又沒說你?你解釋什麼?」
你那眼神跟直接說有什麼區別?
焦棠啞口無言,把客廳的燈也打開了,坐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