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自己多了,席宇拍了下自己的嘴,道,「當我放屁。」
齊禮很少談過去,他們在一的時候他也不談少年。
他很成熟很穩重,天塌下來他都能撐住,他極少脆弱。那天在床上,齊禮難得失了態,他他小時候被父親判定為一個長大會禍害女生的畜生。
如果結合初中這件事,一切都理得通了。
天之驕子的齊禮為什麼會自卑?
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他也脆弱的時候,他只是不把傷口露來給人看。
十年前,焦棠見過他從三樓墜落,而他的父親不擔心他會不會受傷,還是拎著棍子要追著打他。
那一晚,他難得露少年氣,頑劣地拖著她,整個掛在她身上,故意拉她去走最難走的路。他當時心裡是不是很難過?他也渴求肯定,渴望人能拉他一把,渴望人能關心他疼不疼。
焦棠回酒店沖了個澡,走浴室她拿手機把景思明的所聯繫方式都刪了。
如果真的同學跑去跟齊禮三道四,大概是景思明了。只景思明知道她是怎麼進的樂隊,知道她和齊禮的一些開始。
焦棠從來沒提過跟齊禮的關係,景思明卻篤定她和齊禮在一過。
只景思明見過齊禮接她,齊禮送她去學校。
焦棠沒喜歡過景思明,少年時一被排擠,他們短暫地蹲過一片屋檐。
她也不認為景思明多喜歡她,那麼多年不見,見面第一件事方願不願意跟自己試試的能多少真心?
不願意花費時間花費精力去追求,不願意付一點成本,願意了試試,圓一個少年夢。不願意了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沒付。
這才是真正的成年人的世界,首先要保證自己的權益不受損害。
齊禮那種是虛假的成年人,還不確定她是不是喜歡的人,不確定她沒變心。甚至都不確定她曾經是不是愛他,先砸了一堆錢,砸一堆資源給她,把她往高處捧,一點都不怕付諸東流,為別人做嫁衣。
別人是做三十,他是做十一,時候甚至一都不。
自己默默跑去扛刀子。
來他去扛刀子這事兒,焦棠這股氣憋了七年都散不了,現在來仍是心餘悸,她是真的怕了。
早熟的人都晚熟,清醒的人最糊塗。
焦棠是九點劇組,節目組給她準備了一套古裝戲服。她一個npc也沒多大戲份,化妝師很草率,焦棠乾脆展開自己的化妝包,給自己化妝。
焦棠學過化妝,她還給齊禮畫過舞台妝,齊禮很喜歡鼓勵她去嘗試一切事物,無論她做的好壞,他都挺她。她學化妝,他讓她練手,他能頂著那個不太成熟的妝去參加最盛大的晚會。
衣服是一套紅色的女軍戲服,焦棠把眼線勾了來,她畫了個偏英氣的妝。拒絕了造型師推薦的繁瑣髮式,她扎了個高馬尾。
額頭露了來,她把口紅畫上,直身面鏡子把面一層防盔甲扣上。
導演進來找人一轉頭看焦棠,徑直撞了旁邊的柱子上,他揉著頭猛地轉頭抓住旁邊的助理,「這是誰?」
焦棠身形高瘦挺拔,頂著個高馬尾,英氣逼人。
「焦棠啊,熱搜上那個焦棠,前幾天參加《朋友聽我唱》火了一把,歌手。」助理也很意焦棠這個妝造,非常驚艷,她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那種颯勁兒是從骨子裡散發來的。
「在邀請名單里嗎?」導演也很迷茫,請藝人這是大事,焦棠的咖位大不算大,但小是點低看她了,邀請她肯定需要開會決定。
她能隨隨便便上熱搜。
「過來幫個忙,演第三個關卡的守城軍。」選角導演湊了上來,壓低聲音,「行嗎?」
導演再次看焦棠,她真人比鏡頭裡更好看。
非常適合紅色。
他是很行,不行的怕是過關卡的藝人。
焦棠今天兩件事,在城牆前敲鼓,攔住來闖關的藝人。
純正的npc。
這套衣服是好看,她能感覺,畢竟誰路過都要一句這是誰,叫什麼,什麼作品,道了嗎?簽約了嗎?
焦棠這次一個人來的,助理都沒帶,從化妝車走城牆底下一段路,她都被麻了。
「這個鼓不需要真敲。」導演把鼓槌遞給焦棠,道,「你只需要比個樣子行,後期我們會配音。」
「能敲聲音嗎?」焦棠拎著鼓槌掂了兩下,輕碰了下鼓面,聽鼓聲,不是純道具,「真鼓?」
「是真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