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喜歡女生因為這張臉而狂熱地追求他,很可怖。
他和焦棠在一起後,他才開始正視自己的臉。焦棠會在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在旁邊看他,用手指描繪他的五官。
她會在做完後,趴在他胸口上,紅著臉小心翼翼親他,從額頭親到下巴,一副痴迷的樣子。
「啊?你不審嗎?」趙磊有點意外。
「按照他們的節奏來吧。」齊禮不想把焦棠攥那麼緊,關心則亂,他不能用自己的審美去定義焦棠。焦棠有她自己的美,他們應該各自美,各自發光,「別太過就行。」
趙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還要繼續參加這個節目嗎?」
「繼續。」齊禮把手機開免提放到洗手台上,扒了下頭髮,垂著眼慢條斯理解開了褲繩,「不用避諱什麼,放開搞吧。」
趙磊對當年的事心有餘悸,思索許久,道,「輿論一旦放開,會發生什麼可就不受控了。」
那就來吧。
「你這輩子最怕什麼?」齊禮把褲子連帶內褲一起扔到了一邊的髒衣簍里,他赤著長腿走到了淋浴下。打開了熱水,水流衝下來,落到他修長的身體上,寬肩窄腰長腿,每一塊肌肉都完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啊?我怕你翻車。」趙磊說。
「你自己的事。」齊禮仰起頭面對溫熱的水流,水流淌上了他冷冽的喉結。
「我怕蛇。」
「焦棠怕我死。」齊禮聲音很沉,懶洋洋的慢,可壓不住裡面的喜悅勁兒。他唇角上揚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濺起的水花肆意飛開,他濕而修長的手指去拿洗髮水,「我在風暴中這麼多年,我以為我習慣了凡事自己扛,我以為我只能閉眼等死。她說,風暴來臨時,她會跟我一起扛,她一直拽著我的命。你說的對,她不是因為那些風暴離開的我,她從來都不怕風暴,她只是怕失去我。」
齊禮天不怕地不怕,他活多久狂了多久,他唯一的軟肋是焦棠。
焦棠其實也是個狂人,不過她是不聲不響的狂,她表面看起來溫和,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逆來順受。那是沒遇到她認為重要的事,遇到了,她會一往無前,拼盡全部去把天撕開。
《乘風》是第三天播出,第一期不是,免費在平台播放。節目上所有藝人的初舞台,也是焦棠回歸以來最正規最閃亮的一次舞台。
燕山音樂節的那次唱歌被後來的暴雨給沖淡了,《朋友聽我唱》那一期爆了一下,隨後焦棠又消失了一段時間,她一身英氣出現在綜藝里當npc。
鼓打的又帥又張揚,紅色衣角翻飛,她是新鮮的焦棠。跟出道時生澀安靜的她截然不同,她長大了,她回來了,她張揚地出現在了舞台上,從天而降,英姿颯爽。
她那個紅衣少年將軍的模樣在某字母站殺瘋了,跟很多家組cp,到處都是剪輯的痕跡。
聽說焦棠參加了《乘風》,粉絲以為她會延續那種颯爽風格,她換了。她用青春的模樣,殺到了眾人面前。
乾淨青澀的少女,她清凌凌地站在舞台上。
那是《新歌手》舞台上的焦棠,抱著吉他唱著她的青春,她的十八歲。她一身孤勇,在選秀節目裡靠著少年的天真赤誠,殺到了決賽,殺到了眾人面前。
雖短暫如煙花,可一下燦爛耀眼。
原唱:焦棠,作詞作曲:焦棠。
旋律非常青春,勾動著每個人的心。有一個少年她那麼勇敢,一往無前。嶄新的曲調,耳目一新。
這首歌出圈了,隨後出圈的是焦棠個人向剪輯。
十六歲的她站在《青年搖滾》的舞台上還帶著一點膽怯,青澀地唱《青藏高原》,完全清唱,她的聲音又清又亮,掀翻屋頂的高音。隨後是他們參加《新歌手》,她在台上唱維塔斯的歌。她可以唱海豚音,她那麼瘦那麼單薄,在台上不起眼,聲音一出全場為她瘋狂。
她那時候人氣也很高,無數粉絲喊著她的名字。
決賽上,她唱完了一首《夢想》,被齊禮舉了起來。他們在台上大聲喊著夢想,喊著他們的理想。
下一個鏡頭是她在新歌手後去演戲被導演指著鼻子罵她不會演戲,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是歌手,我只會唱歌。
導演罵的更凶了,劈頭蓋臉罵她,罵她不識好歹罵她爛泥糊不上牆,罵她那麼喜歡做歌手來節目組幹什麼。
這段當年都罵出圈了,當年全在罵焦棠,批判焦棠不敬業。
之後焦棠就一直道歉,一直在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