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寂靜,靜到焦棠都快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電梯停到了二樓,齊禮邁開長腿走了出去,焦棠緊跟其後。
「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焦棠裝作自然地問。
齊禮腳步停頓,隨即抬手一指自己的房間,聲音暗啞,「我的吧。」
「也行,我房間什麼都沒有。」焦棠因為錄節目穿了條白色長裙,她極少穿這樣的衣服,裙子沒有兜,手機水杯房卡都得手拿著。
走廊里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齊禮走在前面拿房卡刷開門,他靠在門邊打開燈,在溫暖白光中,偏頭示意焦棠進去。
焦棠一本正經走進他的房間。
這邊裝修風格都差不多,他的房間稍大一點,有一面落地窗,玻璃倒映著他們兩個人。地上放著吉他,桌子上擺著樂譜,窗簾開著。
焦棠把手裡東西放到桌子上,找到遙控器關上了窗簾,回頭看到齊禮沒動。
他還站在玄關處,裝著宵夜的手提袋放在他腳邊的地上,他雙手插兜倚靠著牆睨視著她,光落到他冷冽的鎖骨上,他的喉結停在陰影里。
「趙總的貓真的會後空翻?」焦棠嗓子有些干,看著他說。
「過來。」齊禮的睫毛尖上沾著燈光,下頜往自己方向輕輕地一點,黑沉的眸子裡仿佛盛著一片海,聲音又低又啞,「我給你看視頻,有視頻有真相。」
焦棠背著手走向齊禮,一直走到他面前,仰起頭看他,「齊禮。」
「想幹什麼?」齊禮的手還墜在褲兜里,倚靠著牆,垂著漆黑的長睫毛凝視著焦棠,尾音慢慢悠悠地沉,「嗯?」
焦棠從耳朵一路燒到脖子,她渾身滾燙,她也沒退縮,迎著他的目光抬手貼上了他的褲腰,指尖勾著他的褲扣,緩慢地繞著,「我是不是要什麼你都會給我?」
焦棠想確認一件事,她從看到那個視頻就一直想確認。
那個視頻,是不是他做的?
聽起來很離譜,很不合理。
可齊禮愛她這件事本來就不合理,毫無邏輯可言。
他也不是追求合理的人,他從小就叛道離經,做事隨心所欲,自由奔放,只做想做的,從不管對錯。
「你想要什麼?」齊禮看著她顫抖的睫毛,「說來我聽聽。」
「上次在b市,你用了我一百七十六塊。」焦棠看著他冷淡的唇,看起來很好親,她渴望已久,只是她一直忍著。
他們克制地握手,裝著好友。
「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焦棠一鼓作氣,勾開了他沒有系皮帶的褲扣。
第55章
齊禮像是沉睡的火山,經過歲月沉澱,上面布滿了綠植青苔,看起來人畜無害,沉而寂靜。
一旦有人靠近,走到他的中心位置,山崩地陷,滾燙的岩漿便蓬勃地噴涌而起,直把入侵者吞滅。
焦棠仰著頭被迫接受著他的吻,他氣勢洶洶,帶著兇狠,直親的焦棠眼睛泛淚張著嘴不斷地呼吸。
她的唇上布滿了水色,冷淡變得殷紅。
齊禮的唇懸在她的的唇上,把她的手按在枕頭上,聽著她的聲音,理智懸在最後一根弦上,死命地拉扯。
「你想要什麼?」齊禮被最後那點理智死死按著,他不是一個很能管住自己脾氣的人,他自制力很差。從小到大無數人說他脾氣差,沒耐心,做事隨心所欲,毫無章法,他不知道規矩是什麼。
他是沒有線的風箏,他可以跟著風暴奔向任何地方。
可他對焦棠極其有耐心,每次都是忍了又忍,他總是把自己逼到最後的境地,才敢碰她一下。不捨得傷她,不捨得她跟著他墮落。
他想要他的姑娘高高地坐在他肩上,他想把他的姑娘捧到明堂上。
焦棠仰望著他,他在咫尺之間,他帶來了很大一片陰影,他像是把她完整地罩住了,嚴絲合縫。
曾經焦棠看過一句話,是這麼寫的:「不要屈服,不要淡化,不要強迫自己符合邏輯。不要根據流行來編輯自己的靈魂,相反,你要毫不保留地追隨最強烈的痴迷。」
少年時的焦棠如此貫徹著,她拋去了自己設置的規矩教條,義無反顧地奔向了她的痴迷,音樂和齊禮。
她在被逼分開的時候,試圖去分清這兩者的關係,她認為這兩者是不相通的,最後她發現,這兩者緊密相連,相依相生,從來沒有分開過。
她的夢想不單單是音樂,還是齊禮。
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