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緩慢地找回一點理智,她握著他的手機。
他握著她。
齊禮瘋死了,她不該跟他一起瘋的。
她把所有的聲音壓在嗓子裡,繃的緊緊的,顫抖著手按著手機屏幕打字。
「一個小時後來找我。」
點擊發送,隨即她聽到齊禮沙啞的低笑。
腳步聲遠去,周圍沒了人。
手機掉到了床上。
呼嘯的海風帶著巨浪撲來,徹底淹沒了她。
他用力抱著她,是勒進身體裡的力道,與她一起盪到了風暴中。
焦棠最後一刻,大腦里的畫面是少年齊禮騎著單車飛馳進院子。耀眼帶著光芒萬丈,蠻橫地衝進了她的人生里,從此她再也沒有退路。
只能追隨著他往前走。
焦棠茫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最後的理智克制著呼吸,她死了一場,不是,兩場。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齊禮摸了摸她汗濕的頭髮,「就這?還想要回那一百七十六塊?」
一盒都用不完。
菜的不行。
焦棠抖的厲害,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大腿肌肉顫抖。
齊禮安撫了她一會兒,收拾好,躺下去抱著焦棠,兩個人都帶著事後潮熱的汗意,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他的聲音還帶著餘韻的沙啞,「等會兒帶你洗澡。」
「嗯。」焦棠貼著他的身體,往他懷裡鑽了鑽,做了和沒做還是不一樣。
女人果然是從這裡通到心裡。
她把手放到他的腰上,感受他蓬勃熾熱的肌肉,閉著眼貼著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
「今天怎麼了?」齊禮緩了一會兒,問道,「嗯?」
「你是不是……」焦棠的聲音很低。
「是什麼?」齊禮撈起她,曲著指關節撓了下她的下巴,撓貓似的,「你想問什麼?」
焦棠終於被他撓到了,昨晚看他抱著貓,焦棠就很不爽,非常不爽,她仰起頭望著他。
饜足後的齊禮很是好看,丹鳳眼懶洋洋的飛揚著,眼尾帶著濕沉的暗。皮膚冷白,唇是艷色。
焦棠抬手到他的鼻樑骨上,小心翼翼掀開了創可貼的一角。
齊禮笑了起來,唇角飛揚著,眼中瀲灩肆意地漫開。
創可貼下面潔淨平整,皮膚完整的很,沒有一丁點的傷。哪怕用指甲劃一下呢,也對得起焦棠的一場擔心。
他隨意又散漫地攤著長手臂躺在枕頭上,對著她笑。
「貼創可貼幹什麼?」焦棠想用力撕掉,撕到一半又不忍心,小心翼翼掀開拿走,揉成團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轉頭撞上齊禮深沉的視線,他那雙眼黑的凌厲,帶著一股子迫人氣勢。
焦棠垂眼看了看自己,拉過被子擋住胸口,臉上微紅,「我以為你真受傷了。」
「所以來安慰我?」齊禮把被子推到腰間,赤著上身躺在床上挑著傲慢的眼尾睨視著她。
這點傷至於嗎?
焦棠終於是鼓起勇氣看向他的腰,他的身材很好,他有人魚線,腰肌溝壑分明。他的粉絲經常會為他穿稍微露一點腰的衣服而瘋狂尖叫,他長著一個好腰,精悍好看充滿了力量感,性感有張力。
那裡有個很淡的痕跡,他皮膚本來就白,疤痕最後都會化為白色。他是明星,這件事隱秘沒人知道,他的團隊肯定有給他做一些祛疤處理。
「你看到cp粉給我們剪的那個視頻了嗎?」焦棠不看他灼人的眼,她往齊禮那裡靠了一些,摸他那個淺淡的白色印記。
「嗯。」齊禮倚靠在枕頭上,看著她發梢垂落到他身上。她秀白的手指軟軟地撫著他,很輕很小心,似乎在碰什麼珍寶。
「我在倫敦的那個視頻是誰拍的?」焦棠忽然抬眼迎著齊禮的目光,問出了口,「齊禮,你知道嗎?」
齊禮敞著長腿仰躺在床上,眼尾挑了一下,隨即慢條斯理地抬手枕著手臂,歪著頭看焦棠,蘊含著事後沙啞的聲音慢悠悠的,「粉絲吧,怎麼?拍的怎麼樣?」
「嗯,粉絲,拍的很好。」焦棠點點頭,擁著被子往他身邊湊了一些,然後整個趴在他身上,她忍著躁意,屏住呼吸,想咬他又不能,明天他們就有拍攝了,他身上一點痕跡都不能留。齊禮也很默契,不在她露出來的地方留痕跡,大概是被追著罵的那段時間,他們都學會了收斂。
「你知道那些熊孩子都是怎麼慣出來的嗎?」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