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著焦棠片刻,起身,「算了,你不想要我不勉強你,我去沖個澡換套衣服。」
焦棠覺得在他面前一點底線都沒有,她把齊禮推回去,俯身到他耳朵邊,「手行嗎?」
齊禮笑出了聲,低沉的笑灼燒著焦棠的耳朵,「行。」
最後還是換了衣服,焦棠換了毛衣長褲套一件羽絨服,扎著馬尾拉著齊禮的手去見了他們的朋友。
這一晚齊禮喝了很多,他很高興。
到凌晨才散場。
焦棠挽住齊禮的手臂,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他們走在寂靜的莊園小路上。花香飄蕩在清冷的冬夜,天上升起了稀疏的星星。
很有默契,他們同時停住腳步仰起頭看天。
看了很長時間,齊禮轉頭吻住了焦棠,「人生真好。」
孤獨而漫長的人生,覓一良人相伴,何其幸運。
齊禮曾經厭惡這個世界,他覺得這個世界對他惡意滿滿,他生來好像就是受苦的。他渴望親情,卻不敢去碰。他不敢期待任何東西,不期待也就不會失望。
愛情親情友情,焦棠牽著他的手一樣一樣去碰。
齊禮說第一天去領證,他們第一天要陪齊桁坐高鐵回去,到b市已是下午,沒人會下去去領證。
焦棠把工作推了一天,按照席宇的領證攻略跟齊禮一起約拍了照片,
晚上他們一起回到了租住的房子,焦棠很長時間沒回來,出租屋冰冷空曠,家徒四壁。
她都懷疑她家遭賊了,可這個破房子有什麼值得偷的?
齊賊靠在他家門口垂著眼睛笑,笑的肩膀顫抖。
焦棠帶上她的房門,把行李箱推給齊禮,拿起手機給房東發消息,退租。
「你的東西我搬過來了。」齊禮拎著焦棠的行李箱到自己的房子,說道,「不想去我爸媽家住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裡住。」
「你這房子真買了二年?」焦棠邁進齊禮的房子,帶上了門,「這裡安全嗎?你能住這裡?」
「不止二年。」齊禮拉著焦棠的行李箱到主臥,拉上窗簾,說道,「我回國第一年買的,我原本想買對面,怕太明顯……丟臉。」
買對面就不丟臉是吧?
司馬昭之心。
「你抽屜里的放的東西我看到了。」齊禮轉身拉開衣帽間門口的柜子,取出盒子遞給焦棠,說道,「你什麼時候藏我的照片?哪裡弄的?」
焦棠沒想到自己出個門,家都被偷了。
她說齊禮怎麼反應那麼快,立馬全部對上了,她一把奪過盒子警惕地看他,「你還看了什麼?」
「你還藏了什麼?」齊禮用腳踢上主臥門,抱臂看她,「某人還背著我藏了什麼秘密?嗯?」
照片是《青年搖滾》報名資料上摳的,焦棠那年太絕望了,他們分開的時候,她連齊禮的照片都沒有。她不能去找齊禮的海報去珍藏,太明顯了,她跑去找了《青年搖滾》主辦方,要求退她的資料。
他們都退賽了,退資料合理吧?焦棠以她怕自己資料泄露為由,要求退的乾淨一些。
主辦方是把資料甩給了她,樂隊資料是按照成員裝訂在一起,二個人是一份。
這件事無人知曉,焦棠以為自己私心藏的很好。她若無其事地把齊禮的照片扣下來小心藏在書本深處,那是她第一張齊禮的照片,不是藝術海報,不是網上下載的圖片,是他個人的照片。
「你怎麼不拍照呢?我這麼大一個人在你面前晃了那麼多年,你不能偷拍嗎?」齊禮摸了摸她的頭髮,對她的過去很是愧疚。
焦棠翻著照片看到後面的字跡,沉默了許久,說道,「越在意,越怕失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喜歡,她大可以偷拍,明目張胆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不行就算了,這輩子再也不相見。
可她對齊禮的喜歡不是普通的喜歡,那是刻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哪怕他們不能相愛,她也會守在他身邊。
他們一起爬過的長城門票,焦棠也收了起來,顏色已經掉了,紙張泛白,字跡模糊。
她在上面寫滿了想見你。
盒子裡還有很多舊物,齊禮的吉他撥片,他丟掉的飾品。還有一些cd碎片,曾經被齊桁折斷,被齊禮放棄的cd。他們參加音樂節的工作牌,參加《新歌手》每一期的通行卡都在裡面。
大半夜,兩個人不睡,坐在床上翻舊物。
「還有個相冊,我拿給你看。」焦棠起身離開床,打開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