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和齊禮把孩子抱到了病房,孩子突然睜開眼張著嘴哇的就哭了。聲音虛弱,小貓似的。
「媽媽說可以輕輕晃一下。」焦棠拿齊禮的手機打算出門買東西,他們過來的匆忙,都沒有帶,「我出去買紙尿褲。」
「你抱孩子我去?」齊禮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僵硬地晃動著手臂,孩子奇妙地不哭了,睜開濕漉漉的眼看向齊禮的臉。孩子的眼睛純淨,他的目光在孩子身上停留,輕道,「沒那麼可怕,她睜開眼,你來看。」
焦棠靠過去看孩子,孩子也看向她。焦棠莫名地,心臟被輕輕地擊了一下,軟的像是盛滿了溫水。
「你好啊,小朋友。」焦棠試探著伸手很輕很輕地碰了下孩子的臉,軟的棉花糖一樣。
他們二個一起長大,席宇居然有了下一代。一個生命,一種奇蹟。
「長得像席宇。」齊禮抱著孩子小心翼翼起身,說道,「你坐著,我把她放你懷裡。」
焦棠遲疑了一會兒,轉身坐下,學著齊禮的樣子接過了孩子。
很輕很小也很脆弱,她兩隻手僵硬地端著,感覺到孩子很微弱的呼吸。仰起頭有些無助地看向齊禮,陽光很好,從窗戶曬進病房,落到齊禮的身上。
他的白襯衣皺皺巴巴,頭髮也有些凌亂,脖子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吻痕。他高大地站在面前,英俊的眉眼含著笑,望著她。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長大。
「媽媽說要買紙尿褲,最小號。奶瓶一個,奶嘴要小號,奶粉護士送了一些,先別買吧。」焦棠柔聲叮囑齊禮,「有小衣服可以買一套。」
「老婆,還有什麼?」齊禮注視著焦棠,她抱孩子的樣子很笨拙,可她身上帶著一種很奇妙的光輝。溫柔的,安靜的,讓人安心的踏實。
「沒了吧。」焦棠也不知道還需要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抱孩子,把孩子放在懷裡,這樣溫柔地看著孩子。
「你坐在這裡,別害怕,我很快就回來。」齊禮拿起手機找趙磊的電話,打算讓趙磊去找席宇父母的電話,都是圈內人,席宇帶父母錄過綜藝,他父母並不難聯繫。
「嗯。」焦棠點頭。
齊禮大步往外面走,走到門口,他握著手機回頭。
「老公。」焦棠看他的眼,「怎麼了?」
齊禮擺擺手,握著手機快步走了出去。
海邊陽光直接熾熱,穿過玻璃曬在焦棠身上。她垂眼看著孩子,孩子眯著眼睡著了,她長得很像席宇,眉宇間特別像。
焦棠長久地抱著她,看她睡著,呼吸變平穩。
什麼是父母呢?這個小生命跟他們的人生綁到了一起,這世界上又多了個親人,從此他們有了牽掛。
人生有很多意外,計劃的再周全也會有意外發生,不可能萬無一失。沒有人能逃過各種各樣的意外,像席宇那樣四平八穩的人生,也會有意外。他哭嚎著衝進產房狼狽不堪,他的孩子也會面臨著沒有人保護的局面。
焦棠忽然很想她的媽媽,她有過一個階段,怨恨過她的母親。她怨恨母親識人不清,選擇了焦海峰。如果不選擇焦海峰,母親不會那麼慘。她有時候會想,她沒有被帶到這個世界上就好了。
母親在能力範圍內給了她最好的一切,拼盡全力護著她。可人生就是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沒有人能保證所有事都按照計劃進行,萬無一失。
計劃的再周全也抵不過命運的安排。
齊禮匆匆回來了,他拎著巨大的袋子,裡面什麼都有。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挨個拿出來看說明書。
生命是一種循環,每個人都在其中。
孩子又哭了,這次怎麼晃都不行。齊禮把紙尿褲拆開取了一片,說道,「是不是尿了?」
還真是。
兩個人把孩子放到病床上,頭挨著頭研究著紙尿褲怎麼用。焦棠第一次碰初生兒,稚嫩又脆弱,衣服他們沒敢給孩子穿,畢竟不是他們的孩子,碰傷了沒法交代。
重新把孩子包了回去,小孩頭髮已經幹了,漆黑明亮。看起來就很軟,焦棠把孩子放到了床上,兩個人坐在床邊目光對上。
焦棠把額頭抵在齊禮的肩膀上,靠著他,低聲說,「她好小啊,她長得好像席宇,姑娘是不是都像爸爸?」
「有人這麼說。」齊禮握著手機給周靜發信息,他在擔心另一件事,產房裡的兩個人很久了,一直沒回來。
「如果我們有孩子,會長得像誰呢?」焦棠感覺到齊禮的身體一僵,她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