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紛紛起身,只有鄭裕坐著不動,差點就要爆發了,但他依舊很好涵養,知道這是必然的,趙星卓心想你就起來碰個杯,到時再來想辦法殺我就不就好了,你兒子又不能和死人結婚。
終於,鄭裕冷著臉,參加了碰杯,趙星卓又用手肘動了下劉禹勛,說:「姐夫?」
如坐針氈的劉禹勛簡直無可奈何,就沒說過幾句話,起身。
「恭喜兩位。」杜鵬打趣道:「婚禮一定要邀請我。」
明亮遲疑片刻,杜鵬又說:「這樣吧,作為賀禮,你就把那三個不識趣的傢伙送給他們。」
明亮很不情願,末了,還是點頭道:「好。」
「謝謝。」鄭餘生客氣地說。
接著,鄭家又開始處理商業上的問題,從這點趙星卓便可看出,鄭家的虧空確實非常嚴重,否則不會在會議上討價還價,鄭裕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十二點半,鄭餘生提出了所有的問題,所有與東關相牽涉的內容,趙星卓統統一口答應,沒有任何異議,與杜鵬的交涉,則有來有往。
偶爾趙星卓會開空頭支票,表現出誠意,協助鄭餘生做交換,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家族的主控權,先答應下來再說。
鄭裕則從婚事開始,表情就與劉禹勛一模一樣,但今天的會上,他失了面子,卻得了里子,只因為鄭餘生把他燃眉之急的虧空暫時解決了一部分,長川又可以續命幾個月了。
「還有一個人。」杜鵬想起來了,說:「我們簡直被他搞得焦頭爛額,這個傢伙能不能幫我們留意一下?」
這個話題無關利益,是三大黑幫共同的敵人——一名叛徒,這名叛徒分別在鷲組與長川都當過臥底,最後將一些重要的信息賣給了警方,導致大家損失慘重。
在對付這名叛徒的目標上,所有人是一致的,但對方的反偵查本領很強,甚至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大約是三十歲左右,代號為「鐵狗」的男人。
「我們也在找『他』。」鄭裕說了句話,說:「昨晚上我還在想這件事,要怎麼對付他,才能讓他感受到切身之痛呢?」
趙星卓隨口道:「真的讓他痛苦,無非就是一件事,把他最珍視的東西拿走,重視家人的,就剝奪他的家人感情;重視愛情的,就毀掉他的愛情;重視錢財,就讓他一貧如洗,無非也就是這樣了。 不過我確實也會替你們留意。」
說到「剝奪家人感情」時,趙星卓看了劉禹勛一眼。
杜鵬認真地問:「聽說你的父親在情報上挺擅長。」
「是的。」趙星卓說:「但你得給我一些基礎資料。 下次如果能見面,我會問問他。」
鄭裕說:「我這裡有,在『鐵狗』的情報上,長川與鷲組是共享的。」
「那麼…… 今天就到這兒?」杜鵬看大家都沒話說了。
趙星卓說:「我同意,忙得很,要回去收拾家裡搞大掃除了。」
眾人便起身,道別,下一次再有這樣的見面會,想必又是好幾年後了。
「對你母親的事,我們很遺憾。」明亮朝趙星卓說:「但人總要生活。」
「是的。」趙星卓說:「我已經走出來了。」
杜鵬與鄭裕說了兩句,笑了起來,兩人又拉了下手,鄭裕臉色稍好看了點,說道:「回頭聊。」
保鏢們跟上,簇擁著各自的老闆,離開花房,前往莊園出口處。
劉禹勛走到車前,趙星卓也跟了過來,趙家的保鏢們站在離他們五米開外。
「你覺得有鄭家罩你,就萬事大吉了,對吧。」劉禹勛小聲說:「其實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頸椎擰斷。」
劉禹勛做了個動作,趙星卓絲毫不懷疑,這名特戰隊出身的姐夫確實有這個能力。
「噓。」趙星卓小聲道:「你看我的外套?裡面有把槍正指著你。」
劉禹勛目光落在趙星卓藏在外套里的手上。
劉禹勛又看著趙星卓的眼睛。
「我相信如果你足夠聰明。」趙星卓說:「就不至於把路給走死。 請你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尤其是去找經理人的麻煩,否則你有很大概率會被反殺。」
劉禹勛一句話不說,上車離開,趙星卓還貼心地幫他關上了車門。
「爸爸。」趙星卓看見鄭裕怒氣沖沖地前往座駕,快步追了上去,當場就改口了。
「你說得很對。」鄭裕收斂怒氣,一反常態,平靜地說:「趙星卓,剛才有一段話,我非常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