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劉禹勛的心情復又變得愜意,今天的行動太過冒險,幸而他作了萬全準備,逃得大難。
手下端來飲料,劉禹勛坐在遊艇上,游泳池畔的躺椅一側,低頭拆開手機上的門號卡,換上自己準備好的新卡,免得被追蹤。
然而他突然看見游泳池的底部,有什麼東西正在閃著漂亮的光芒。
劉禹勛於是放下手機,嘩啦一聲躍入泳池,潛到池底,撿起閃光之物——那是一枚戒指,當年他朝趙爾嵐求婚時,遞出的,象徵一心一意,白頭偕老的鑽戒。
它怎麼在這裡?劉禹勛瞇起眼。
就在此刻,無人機嗡嗡飛來,將一枚包裝好的溶水劑投進了游泳池,再高速飛走,墜入海中。
劉禹勛從泳池內冒出頭,上岸,拿著那枚戒指,朝陽光端詳,他還記得當時他以半年的薪水,買下了這枚七克拉的鑽戒,求婚那天,趙爾嵐就像個小女生,不敢相信的表情。
為什麼它在這裡?劉禹勛記得當初收拾時沒有帶上它。
今天的紫外線很強,照得他渾身發痛,而在陽光的照射之下,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發生了變化——它慢慢地變成了紫黑色。
與此同時,劉禹勛驚恐地感覺到有什麼從鼻孔里淌下來,他摸了一把,手上全是暗沉的血。
他的皮膚開始皸裂,猶如被火焰燒灼,血管根根突出。
劉禹勛狂吼一聲,扼住自己的咽喉,猛烈喘氣,他頭暈目眩,竭力站起身想喊人,卻朝前撲倒,一頭栽在了游泳池裡。
第50章
飛機緩慢降落在了江東機場,呼吸到夏日清新空氣的一刻,趙星卓簡直有隔世為人的感覺。
鄭餘生跨上自己停在機場的摩托,遞給趙星卓頭盔,說:「得馬上回白樓,處理許多事情。」
趙星卓再次撥打趙爾嵐的電話,依舊無人接通。
鄭裕的死訊尚未傳回來,現在鄭餘生必須馬上穩住長川。 雖然手底下人有再多想法也沒用,畢竟他是唯一的繼承人,但無論如何,小心防備總是好的。
於是他們在夏天的陽光下,再次回往白樓,趙星卓戴上耳機,在外套口袋裡撥打原榮的電話,告訴他,他們落地了。
但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糟了。」趙星卓說。
「怎麼?」鄭餘生專注地開著摩托。
趙星卓:「我姐一直沒接電話。」
鄭餘生問:「去湖汀看看?」
趙星卓正在遲疑,默念一定要打通…… 千萬別出什麼事…… 但就在此刻,他們馳上流金江大橋時,一輛摩托車與他們並行。
接著,車手轉過頭。
「我弟弟來了。」這是趙星卓最後說的話。
車內扔出一枚手雷。
爆炸聲響,記憶瞬間回到了趙星卓歸國那天,摩托車被炸得平地飛起,鄭餘生大吼一聲道:「星卓——!」
兩人狠狠摔向橋邊護欄,摩托車被甩飛出去,緊接著,機槍聲響,另一伙人趕到,數量商務車撞向追殺趙星卓與鄭餘生的車輛,另一輛摩托車飛速衝過,持槍點射!
霎時大橋變成了黑幫火拼的現場,趙星卓與鄭餘生被甩出了護欄,腳下就是夏季湍急的江水!
鄭餘生半個身體掛在護欄上,趙星卓則抱著他的腿,兩人懸空。
「餘生!餘生!」趙星卓大喊道。
趙景良一身西服,旁若無人地打開車門,手持一把沙漠之鷹,無視了橫飛的子彈與兩伙人的血戰現場,快步走向吊在橋欄上的兩人。
摩托車手摘下頭盔,卻露出了趙爾嵐的面容。
「畜生!」趙爾嵐喝道:「你就只有這點膽子嗎?」
趙景良最後的那點手下傾巢而出,搶占了先機,趙爾嵐的手下雖多,卻一時無法趕到現場。
「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趙景良邊走邊開槍,沙漠之鷹的后座力令他身體震動,子彈擦著趙星卓的身體呼嘯而過。
「餘生!」趙星卓吼道:「快醒醒!」
眼看趙景良越來越近,就在一枚子彈打中鋼索時,鄭餘生驀然醒了,一回頭,轉身,抓住趙星卓,喝道:「上去!」
「你先上去!」趙星卓喊道。
趙星卓奮力將鄭餘生推上護欄,鄭餘生正要轉身將他拉上來時,護欄卻朝外傾斜,垮下。
「快走!」趙星卓喊道,繼而一腳踹中橋側,抱著護欄,盪了出去。
橋欄鋼索被擊斷,帶著一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