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還有抑鬱症啊…… 鄭維澤想起來了,先前為了扮可憐,拿抑鬱症來當藉口,騙了威士忌。
我有抑鬱症啊嗚嗚嗚嗚嗚…… 鄭維澤哭個不停,把枕頭都哭濕了。
但無論如何,威士忌所說的,確實是最動人的情話,尤其那句「我養你啊」,簡直是正中鄭維澤內心最軟弱的地方。
「我再想想吧。」鄭維澤淚眼朦朧,也回了他一段語音,剛發出去沒多久,突然意識到糟了!忘開變聲器了!
他手忙腳亂想撤回,卻怕萬一威士忌已經聽到了,一段男生的語音被撤回,後面再跟著一段女生的語音,只會顯得更讓人崩潰吧!不就坐實了嗎?
但神奇的是,威士忌居然絲毫沒有覺得異樣,也許以為「她」哭啞了嗓子,也許點了語音轉文字。
【你在哭嗎?老婆,我的寶貝,你在哭?】
鄭維澤於是整理假髮,在床上拍了張眼眶發紅,十分委屈的照片給他,回了句:【嗯!】
【我的心都要碎了。 】威士忌如是說。
接著,這個夜晚就像往常一般,在各種情感的撕扯中度過,鄭維澤覺得好累,一方面他撒了一個謊,就要準備更多的謊言來應付,另一方面,他又確實愛上了這個直男…… 被他的真摯和錢所打動,一生中從來沒有誰,這麼大方地對待他。
【我知道你害怕和男人做愛。 】威士忌連最後的殺手鐧都拋出來了:【我們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是在一起聊聊天,老婆,你讓我抱著睡覺就行。 老公已經很滿足了,我可以等,等你做好準備。 】
那一刻,鄭維澤的內心忽然有了少許鬆動。
「你覺得直男可以被掰彎嗎?」
第二天,鄭維澤認真地問陳宏。
「那你要問張宇文。」陳宏說:「最近號稱掰彎了直男的人,就只有他。」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鄭維澤道:「哥哥,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覺得不能。」陳宏又說:「也許能被掰彎的直男就不是直男了,天生就有點gay的傾向吧,怎麼?你『又』喜歡直男了?」
鄭維澤說:「沒有啦,只是好奇問問。」
那個魔鬼的念頭,正在鄭維澤的心裡不斷生長,陳宏正叼著鉛筆,看他的幾個場地的戶型圖。
鄭維澤抱他的胳膊,側頭倚在他肩上,想尋求片刻的安慰。 陳宏的身體讓人很有安全感,仿佛隨時可以保護他。
陳宏感覺到最近在鄭維澤身上發生了一些事,包括與常錦星的關係,以及常常把自己關在房裡,室友們都有點擔心他,如果這周他再不出來,就要去敲門了。
但下一次聚會由嚴峻做東,要帶大家去江邊燒烤,有了交流的機會就還好。
「gay如果想掰彎一個直男。」鄭維澤假裝好奇地說:「他會做些什麼呢?」
「會像你一樣到處問。」陳宏頭也不抬答道。
鄭維澤:「……」
鄭維澤想問問陳宏的意見,但他實在太羞於啟齒了,也不想給陳宏看威士忌的照片,畢竟他自己都覺得威士忌實在拿不出手…… 尤其在前一個常錦星的對比之下。
「之前我有一個客戶。」陳宏說:「也碰上過這種事。」
「啊?」鄭維澤問:「怎麼樣的?」
陳宏:「可能有些直男天生就帶點彎吧,只是自己沒發現。」
有的直男,天生就不太直,他們如果一輩子沒有碰上蓄意掰彎的人,也許就結婚,保持異性戀取向就這麼活到盡頭了。 一旦碰上特殊的條件,兄弟情就會迅速產生轉化,被勉勉強強地掰彎,嘗到箇中滋味後,一發不可收拾;陳宏想說嚴峻就是典型例子,但想了想,轉而用另一個朋友的情況來解釋。 他有一名客戶喜歡打電玩,在遊戲裡認識了一個女孩,並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
鄭維澤震驚了,這和自己的情況很像。
「那女孩子是男生假扮的嗎?」鄭維澤問:「後來他們在一起了?」
「沒有。」陳宏思考著他的裝修方案,又隨口往下說。
那女生最後騙不下去了,兩人見面後攤牌,他的客戶最初非常抓狂,但畢竟先前累積了這麼多的感情基礎,說徹底放下是不可能的…… 那男生開始以兄弟的身份與他相處,兩人意外地成為了好朋友,還經常相約去打球游泳,至於是否在一起,陳宏就不得而知了。
陳宏說到這裡,又想起曾經也是騙了自己的前任。
「但有些直男也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