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看過。」張宇文說:「開張前就是他主要給出主意的。」
「不好說。」嚴峻終於答道:「但是有希望,看後面他營運的細節吧。」
「回本呢?」張宇文看著後視鏡里嚴峻的雙眼。
「回本沒問題。」嚴峻說:「就怕他回本以後又亂花錢。」
張宇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他有想過投資陳宏,畢竟幾十上百萬對他來說就是打碎個家裡花瓶的事,但這麼一來,勢必讓他們的關係發生改變——張宇文從小就聽到老人家的一句話,不要和好兄弟合夥做生意。
張宇文還是希望陳宏能好好經營下去。
「宇文。」常錦星想了想,改而問張宇文。
「嗯。」張宇文說:「怎麼?」
「你去過國外嗎?」常錦星問。
霍斯臣:「你想出國玩?」
「我一個朋友,在和我說進修的事。」常錦星現在非常不確定:「但過程好像很複雜,還有學費是不是也很貴?」
「學費沒什麼問題。」張宇文說:「很多學生一邊打工一邊賺學費,學校里也有獎學金,他們的獎學金相當於這邊的助學金,符合條件就可以申請…… 到花市了,下車說吧。」
健身房裡,陳宏簽下了不少會員合約,算算進項,老會員加新會員,哪怕是活動價,也回了至少六七成的本錢,接下來就要去拉新客,賣課了,今天的情況比想像中好了太多,還是沾了室友們的光。
前來參觀的gay漸漸散去,陳宏也拿起一個「1」,貼在留言板上。
對著那滿牆的「0」、「1」和「05」,他突然有點惆悵,仿佛自己的靈魂無處安放而肉體更不知何去何從,他的經歷與愛情,家庭與事業,就這樣被一個代表同性戀體位的標籤所簡單地囊括,並釘在了人生的廣告牌中央,供人圍觀品賞。
他把那個1拿下來,但想了想,又貼了回去。
人散得差不多了,女教練開始授課,陳宏拿起表格看了下,準備給他新的學員們調一下課。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來了。
「歡迎,隨便看看。」陳宏說。
那個男人走到陳宏面前,站在茶桌前。
「喝點什麼?」陳宏抬頭問,突然發現居然是精英男!
他讓陳宏叫他「董」,他們在通訊軟體上意外地聊了不少,但大多是分享本地一些吃的玩的,雙方都默契地不談任何私生活。 對此陳宏還和嚴峻分享了一些事,嚴峻則叫他「董先生」。
在那之後,董先生還約過陳宏三次,因陳宏最近忙碌,只約成了一次,那次也是白天,董先生去開好了房,陳宏抽了個裝修時的空,騎著電動車過去干他。 他很喜歡董的身體,白皙,體脂率低,腹肌輪廓分明,腿也長,毫無鍛鍊的痕跡,這種好身材都是爸媽給的。 這種人,就應該當受啊,當什麼攻?陳宏總是一邊干一邊說:「你不是攻嗎?嗯?喜歡被操嗎?喜歡當受的感覺?」
想必第二次又給董先生留下了難忘的體驗。
陳宏的體驗,則認為征服一個自稱攻的人讓他相當愜意,更重要的是對方身材好,也很配合,不會扭扭捏捏,在床上放得很開,讓他找回了不少當初和前任在一起時的感覺。 經過幾次深入的,負距離的接觸後,陳宏認為可以把他發展成一個固定的長期炮友,籍以緩解單身的焦慮感。
開張第一天,不少gay看到陳宏也表現得眼裡放光試圖直接坐地吸土。 還有人暗地裡勾引他問他往卡里儲值多少錢可以上門授課,對此陳宏一律敬謝不敏,他不會再干自己的健身房會員了,上一次就是貪圖提成幹了會員,導致一生受困,那個時候他還太年輕,不知道每株窩邊草都被命運標上了高昂的價格。
這次絕對不要。
傍晚,人已經全部走光了,女教練過來說:「boss,我也下班了。」
「辛苦了。」陳宏朝她說。
「晚上不開張?」董先生在茶桌旁坐下。
陳宏答道:「年都沒過完還加班,員工會造反吧,你辦卡嗎?」
董先生說:「可以辦一張,支持下你的事業。」
「什麼事業,也只是玩玩而已。」陳宏對董絲毫不客氣,有時甚至帶點刺,因為他總覺得董瞧不起他,雖然對方一直表現得很禮貌,頗有精英階層的教養,但這種禮貌與張宇文的禮貌完全不一樣,或者說有點像剛剛認識時,張宇文的態度。 但熟悉以後,張宇文的修養就體現成了平等看待每個人的修養,是對朋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