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常錦星剛睡了個午覺,打著呵欠下了樓。
「剛回。」
張宇文把銀行卡放好,表格依舊折了放回信封里去,同時心想霍斯臣怎麼還沒來?
常錦星:「魚呢?」
兩人面面相覷,張宇文已經徹底忘了魚的事,說:「待會兒霍斯臣會送過來。」
但張宇文心想,多半自己走了,霍斯臣也不會有心情釣魚,要麼晚上請大伙兒出去吃飯算了。
此刻的霍斯臣還不知道自己四年後就要分到至少六千萬張宇文的身家,而是站在江灣路別墅群的入口處,臉上還帶著被鱘魚扇出來的痕跡,半張帥臉火辣辣的疼。
「別告訴他們……」鄭維澤不想讓室友們知道自己的丟人之事。
「怎麼能不告訴他們?」霍斯臣說:「你都被打成這樣了,維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說出來,大家才能一起幫你想辦法,萬一我們不在的時候,他又來找你怎麼辦?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險嗎?」
霍斯臣大概能猜到見網友被欺負了,但今天鄭維澤去車站時沒有穿女裝,一時他很難聯繫起來並推測出前因後果,以為他半路玩什麼情趣。 而在霍斯臣的認知里,鄭維澤雖然是張宇文的室友,卻是個「小受」,猶如女孩子一般,所以霍斯臣很注意男女有別,沒有上手拉他進家門。
「一定要說。」霍斯臣認真道:「否則他們也會問你。」
鄭維澤擦去了鼻血,止不住哭,最後點了點頭,被霍斯臣帶進了家門。
張宇文與常錦星正在說話,看見霍斯臣半張臉帶著淤青,而鄭維澤鼻青臉腫,兩人一起進門,都是同時愣住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常錦星難以置信道。
鄭維澤看到常錦星時,又是悲傷地大哭,霍斯臣一臉煩躁,看著張宇文。
「你的手機。」霍斯臣說。
張宇文:「臉上怎麼回事?」
霍斯臣:「被魚尾巴扇的。」
張宇文示意鄭維澤:「維澤呢?」
霍斯臣攤手,示意不知道。
張宇文:「……」
兩人面面相覷,張宇文去拿藥盒,霍斯臣轉身出去,張宇文問:「又去哪兒?」
「拿魚!」霍斯臣答道。
霍斯臣提進來一個保冰箱,放在廚房,張宇文先是給鄭維澤仔細塗了藥,見他哭個不停,便讓常錦星負責安慰他。
接著則是讓霍斯臣坐在餐桌旁,為他側臉塗藥,霍斯臣看著張宇文,目光在他的唇間來回打量。
「痛嗎?」張宇文問。
「很痛。」霍斯臣答道。
「對不起。」張宇文小聲說。
霍斯臣:「對不起什麼?」
張宇文:「今天不該朝你亂發脾氣。」
「是我的錯。」霍斯臣也小聲說:「既然你消氣了,那我可以親你嗎?」
這次張宇文採取了主動,但有其他人在旁,他湊上前去,認真地親吻了霍斯臣的唇,卻沒有與他深吻。
另一邊,鄭維澤哭得更大聲了,埋在常錦星懷裡,常錦星摸著他的背,問:「到底怎麼了?你和誰打架了?」
鄭維澤明顯不想說,只想好好地釋放自己的悲傷,張宇文忽然意識到什麼,大聲問:「維澤,你是不是被那個網友打了?」
「嗯……」鄭維澤流著淚,點頭道。
張宇文的肺今天被氣炸了兩次,現在他覺得自己也許需要速效救心丸了,怒吼道:「為什麼?他在哪兒?」
「是我的錯……」鄭維澤生怕事態升級,萬一威士忌再報警,就更難看了:「我不該裝女孩子騙他……」
常錦星也明白了,說:「靠,那傢伙在哪兒?」
傍晚五點,嚴峻與陳宏也一起回來了。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鄭維澤,哭了將近四十分鐘後,鄭維澤終於把過程說了個大概,所有人都被氣炸了。
「他住哪個酒店?」嚴峻最先問:「維澤,你不要害怕,我不打他,我只是叫他出來問個話。」
「不要……」鄭維澤哀求道:「我不該貪圖他的錢,就這樣吧,他也走了,我們不會再聯繫了。」
「怎麼能『就這樣』?」陳宏也說:「必須說清楚!」
常錦星則問:「你花了他多少錢?」
所有人圍坐在鄭維澤身邊,於是他更緊張了。
「我…… 我不知道。」鄭維澤說:「好幾萬吧,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