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都是他們喜歡的,最適合的話題。
可是他從來不說自己喜歡聊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是larka?」顧庭柯定定望著他——那張在賽場上肆意漂亮的臉,開著領口的襯衫,和額前濕潤的發。
讚美對他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顧庭柯還是道:「你剛剛的表現,很……驚艷,會有很多人喜歡。」
時棲的手掌按進粗糙的樹幹,幾乎是有些倉皇地移開了視線。
但顧庭柯並沒有這麼放過他:「如果我說我可以簽你……」
「不管你是時少是七七還是larka,」顧庭柯依然望著他——時棲偏離的視線,急促的呼吸,和因此而裸露出的,被他人指腹碰過的側頸,「你都可以去拍戲。」
顧庭柯眼眸深深,他問:「你會同意嗎?」
有那麼一瞬間……時棲竟然產生了一個好笑的錯覺。
他覺得顧庭柯在說——
你願意現在跟我走嗎?
第29章
「是嗎?」
可是時棲似乎只怔愣了一秒,高牆就迅速長出了藤蔓,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那顧總拿什麼跟我保證呢?」
「你那個還需要總裁親自上節目組宣傳的飛鳥嗎?」
「我……」
顧庭柯還沒來得及開口,時棲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而且……難道演員就不需要人設?」
「妻子,丈夫,父親,母親,難道不是人設?」
「我說了,我只是演技好一點,一個可以製造話題驅趕寂寞的戀綜嘉賓,一個令人愉悅的聊天對象……」
但也僅限於此了,時棲想。
他們每個人都有無他無關的其他目的,自己也是一樣。
不過是扮演一場虛假的戀愛遊戲。
而他只是其中最敬業的那一個。
時少、七七,或者larkar,不是從來都只有時棲一個人嗎?
「你不會是在指責我吧,顧庭柯?」時棲嗤笑了一聲。
端莊板正的天之驕子終於看不順眼他這種浪蕩風流的紈絝——誠實是他們被教導的美德,可是時棲只有說在學校跟人打架才能獲得葉馥晚或者時臣嶼一年一次的看望。
時棲緩緩地湊近他,腳尖微微踮起,飽滿的嘴唇湊到顧庭柯耳邊,眉眼撩撥,聲音中帶著散漫地笑:「可是你不是也更喜歡這種嗎?」
時棲滿意地看著顧庭柯突然僵硬起來的身體,心中好似大石歸位。
在引發這人更嚴重的應激反應之前,他撤身出來一站,胸口的襯衫松鬆散散,時棲一眨眼,笑容瞬間變得乖巧又柔軟。
他補完了下半句,眉眼彎彎:「庭柯哥哥?」
禮貌的、乖巧的、羞澀的,時棲在進入節目之前反覆實驗過的——最惹人喜歡的性格。
柔軟的兔子只是被人類觸碰了次心臟,那壁壘外的藤蔓便已經長出了尖刺。
察覺到顧庭柯變差的臉色,時棲嗤笑一聲,立刻又懶散地靠了回去。
「以後要是技術不好記得少玩刺激性項目,今天要不是我,你說不定就翻船了。」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正常,好似剛剛的爭端從來沒有發生過:「嘶,這麼一想我怎麼還給你加一次。」
「應該倒扣的,嗯……那不然還是扯平?」他彎了一下眼睛,「算兩次,好吧?」
「還有,要是身體還沒好,還是儘量注意一下……」時棲掃了一眼二人之前的距離,示意顧庭柯應該退回原位,「萬一你要是再……」
「你這麼擔心的話,」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庭柯按住手腕向後一壓,指骨發痛,「可以自己試試看。」
咔嚓。
周圍傳來枯枝響動的聲音,有什麼人找了過來,時棲表情一凝,當即就要起身:「你先……」
後頸突然被顧庭柯緊緊握住,他俯身,像獵人確認自己所屬的獵物,連語氣也變得低沉——
「別動。」
氣息因為運動而變得急促,連緊跟著的鏡頭也在微微晃動。
鏡頭裡只剩下穿梭的草叢,高大的植被,每個人都從綠黃相間的花境中尋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直到鏡頭聚焦在水杉的背後——
時棲領口的衣服有一點亂,那雙眼睛裡好像盈了一點水汽,連眼尾也是紅的。
【媽呀,老婆不會躲起來偷偷哭了吧?】
【很可能,這個眼神看起來明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