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時棲只是一個隔壁嬌氣可愛,來的時候需要他抱著哄的奶糰子。
顧庭柯甚至都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學會的走路和說話。
只記得那年冬天,海市罕見地下了場大雪,連門口玉蘭樹都被壓得一片白茫茫,數九寒冬,連客廳的壁爐都仿佛冒著冷氣。
7歲的顧庭柯已經開始穿西裝打領帶,正在一邊背誦晚上要給爺爺奶奶的祝福視頻,一邊練習著過兩天親戚面前的表演曲目:柴可夫斯基鋼琴組曲《四級》中的其中一首:
《三月·雲雀之歌》。
這首曲子輕盈,明快,像是廣玉蘭上掉落的春天,像是壁爐里燃燒的火焰,像是搖搖晃晃,朝他跑來的時棲——
三歲的時棲穿了一身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好像是一隻跟雪地融為一體北長尾山雀,但是圍到臉蛋的圍巾卻是大紅色。
只是技法不太好,不如顧庭柯領帶的溫莎結那麼工整,像是哪個小朋友隨隨便便往自己身上一戴的,一大半都拖在身後,火紅尾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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