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們快看那個玩偶。】
心臟被刺穿之後,玩偶叫聲戛然而止,然後身子卻在不斷地抖動著,大片鮮紅從玩偶被穿透的心臟中流出,長發披散在它的身上,讓它看起來像一具淒艷的女屍。
時棲大叫一聲,整個人直接貼在關越的脊背後擋住眼睛。
他的身體似乎抖得更厲害了,身體的熱度順著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那點薄薄的睡裙幾乎能碰到皮肉。
關越剛剛握刀時都穩如泰山的手突然輕輕一顫。
「小戲子那樣無助的貼在你的懷裡,聽說他是被自己那個便宜爹搶過來的,老畜生碰過他嗎?」
「後天的新婚夜,他也會像今天這樣害怕嗎?顫抖的,驚恐的,眼睛變得濕漉漉,連嗓子都有些變調。」
「當初在後台那麼清高的人,原來被嚇一下就會變成這樣嗎?反正老畜生的東西遲早是自己的,人也一樣,早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關越突然後退一步與時棲貼得更近,嗓音裡帶著調笑:「黏我這麼緊啊?」
「那個,」時棲很小聲道,呼吸幾乎打在關越的脊背,「那個東西……」
他的語氣聽起來害怕極了,可是手掌卻在關越看不到位置輕輕地比劃了一下,尋找著剛剛關越拔出刀的位置,以及判斷——用這個姿勢的話,怎麼才能順利將刀從他的身上順走。
直接拿肯定不行,所以……還需要找點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用怕。」關越輕輕地笑了下,抬步過去把插在玩偶身體裡的匕首拔了出來,那個娃娃立刻像是抽乾了靈氣一樣倒下去,「不是血,顏料罷了。」
他看了看自己光潔如新的刀面:「我這把匕首是二叔之前留洋的時候帶回來的,聽說一共才兩把,見了血是會變色的。」
【!關鍵信息!】
【無色無味的安眠藥,見血變色的匕首,好好好,我已經可以想到明天軍閥張怎麼死的了。】
【就是不知道兇手是誰,時棲那裡只寫了很可能,還沒寫一定吧?】
「老三慣會搞這些噁心玩意,」關越輕嗤了一聲,「畫個破畫,不學無術。」
關越的劇本台詞裡並沒有後面那一句,很可能是他早就看對方不順眼特意加的。
但是時棲腳步退了退,似乎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鬆懈下來:「可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另外一隻娃娃正蹦跳著朝自己跑來。
刀刃在手裡一轉,關越正要出手。
砰!
卻有人比他更快。
顧庭柯手裡握著槍,直接一槍打碎了娃娃的腦袋,抬手捂住了時棲的眼睛,沒讓他看到那看起來鮮血淋漓的一幕——即便這人也未必是真的害怕。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顧庭柯捏著他單薄的肩膀,「穿這麼少出來,不冷嗎,嫂嫂?」
「我聽到外面有響聲,有點害怕,出來看看。」時棲睫毛顫了顫。
「哦,害怕。」
「睡不著的話……可以換個房間啊。」顧庭柯微微俯身,滾燙的槍柄貼在時棲的腰窩,「大哥常年臥床,一入了夜就不會出門,樓下的動靜,他是不會聽到的。」
「小叔,」時棲還沒講話,倒是樓下的關越目光不善,「老頭子沒讓你這麼照顧嫂子吧?」
手裡的槍轉了個位置,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是嗎?可是大少爺似乎也不怎麼記得,他是你小媽?」
兩人對峙的瞬間,時棲突然往後退了退:「我,我先回房間了。」
因他而起的爭鬥不在他的解決範圍之內,按照戲子的人設,他們就算現在真的拿起刀槍打上一架估計也只會鼓掌叫好。
可是時棲回到房間裡,將薑餅小人與手中的藥一起放進抽屜,手環突然嗡的一聲——
「22:00,你仔細想了想,顧二說得對,既然老頭子不下來,對於明晚的行動來說,今晚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你可以隨意選擇一扇門敲響,讓他們成為你的助力——」
「沈聽澤:既然說過可以回頭找他,那麼他一定會為你開門,醫生不只有安眠藥,告訴他你是被強迫的,讓他去替你餵個毒藥也可以吧?」
「黎煬:小少爺很喜歡你的美貌,這麼好騙的人,如果在他面前掉幾滴眼淚,可以讓他為你殺人嗎?」
「關越:大少爺還以為你是只單純的兔子,慫恿他早一點上位有何不可呢?畢竟你也在可以繼承的遺產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