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越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驚訝,好像早對來人的身份並不意外。
於是時棲有些意外地望向了他。
發覺時棲沒事,關越這才往前走了一步:「找我就找我,關山沒讓你們碰其他人吧?」
剛剛被時棲踹了一腳的人這才動了動身子:「本來不用……但是誰讓他們跟三少你在一起呢。」
關家的人?
聽這個語氣,爹還是大兒子?
「怎麼,老頭子死了,所以這麼急著清除隱患?」
但是這群人顯然訓練有素,並沒有與關越廢話浪費時間的意思,黑衣人動了動手裡的匕首,朝著他們踏了一步。
關越將時棲擋得嚴嚴實實,見狀冷笑一聲:「既然找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順便告訴我大哥,」關越說,「前兩天夫人來我名下的療養院視察,覺得很不錯,我就留她多待了會兒。」
「正好有時間,我可以陪他一起去見見。」
黑衣人的腳步瞬間停住了。
似乎開始有人打電話確認這件事的真假,但是關越已經向前邁了一步:「不用麻煩了,就算要對我動手,家裡辦起事,應該比這邊方便吧。」
「讓他們走,」關越說,「我跟你們回去見他。」
「關少!」
「沒事兒。」關越輕描淡寫地笑了下,伸出手,將剛剛沾到時棲臉上的一點鮮血給抹了,「只是回家一趟。」
「明天一早就回。」
他說著,忽然輕輕地攬上時棲的腰。
這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告別的擁抱,只是關越的手指探進時棲的口袋,將他身上那把沾了血道具匕首拿過來,又將自己身上那把乾淨地換給他,笑道:「畢竟……我還要給你做不在場證明的,不是嗎?」
suv相繼開走,時棲轉身的時候,黎煬已經將車廂里工作人員的黑色大衣披在了身上——如果現在說自己受傷,節目組一定會像是給關越找理由一樣讓他退出去醫院。
有可能……還需要住院。
黑色大衣遮住了傷口,察覺到時棲望過來的目光,黎煬只是微微地笑了下。
就算當年不會告訴時棲那群人來過,如今也不會告訴他自己手上的事。
黎煬含笑望著時棲的臉,表情看不出絲毫破綻:「我沒事,回去吧,哥哥。」
第二日晚22:00。
兩輛被撞得變形的車相繼開進別墅。
上樓的許喬發現已經死亡的軍閥張。
大門封鎖,偵探在第二天來到家裡。
「好,現在我們的時間線基本上清楚了。」
簡直是不能更清楚——黎煬和時棲在畫畫,關越在做了不在場證明的同時還遇見了許喬和顧庭柯……林和霜誰自己不在家,而唯一在房間的夏鷗現在還缺乏動機。
每個人都像但是又每個人都不像的樣子。
偵探幾乎有些糟心地望了眼他們幾個——其中時棲和顧庭柯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個說自己要去洗手間,另一個立刻就起了身,一點也沒有要認真聽的意思。
兩人一前一後地回來,偵探收了本子:「下面我們先稍微休息一下,等會兒開始二輪搜證。」
分析了這麼久,他頭都要炸了。
「那你們還是自己……」
「時棲!」
「時棲。」
「七七。」
偵探的話還沒說完,節目上已經連續響起了三聲。
他顯然沒見過這個場面,震驚地回頭一看,卻是時棲主動開了口:「黎煬,過來!」
黎煬立刻起了身,有些驚喜又有些猶豫,儘量擠出一個笑讓自己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好看一點,將風衣的帶子繫緊:「哥哥!」
時棲望了他一眼便下了樓,黎煬還以為是要去搜許喬和沈聽澤的房間,正要往旁邊拐,可是時棲卻頭也不回地往正門走去。
軍閥張又不是在外面死的,黎煬心裡咯噔一聲,回頭一看,攝像居然沒有跟上來。
時棲走到院中,冷著臉打開車門:「上車。」
黎煬跟著坐到后座,心中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抬頭一看,駕駛座開車的居然是昨天剛給過自己一拳的葉瀟。
葉瀟一見他,似乎著急地想說什麼,結果時棲一個視線掃過去,又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寂靜讓氛圍更加不安了,黎煬猶豫半天,還是問道:「哥哥,我們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