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的牙關鬆了松,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手掌正要抬起,時棲忽然後退了一步,繞過顧庭柯抬起手——
剛剛關了兩分鐘的門再次被拉開,這顯然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時間。
時棲微微彎起眼睛,乖巧的,不好意思的模樣:「剛剛不小心把沐浴露打翻了,顧總幫我清理了一下。」
「那我先去吹頭髮了,」時棲的聲音大方又輕快,好似他們真的只是清清白白地洗了個弄髒的沐浴露,「房間裡可能還有點滑。」
「你自己……」
時棲注視著顧庭柯挺直的,端莊的,似乎永遠風度翩翩如松如竹的背影,仿佛對那背後如何蟄伏的猛獸毫不知情,柔聲建議,「你自己小心點。」
第72章
【??沐浴露灑了?沐浴露灑了關門幹什麼?】
【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才不會信,讓我來找找老婆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記?】
時棲一出門,攝像自然都跟著他走,看著他抬手擦拭著半乾的頭髮,寬大的領口因此滑落出來,露出瑩玉般的鎖骨線條和漂亮的肩頸,腰身藏在睡衣下擺,和因為下方緊實修長的小腿,反而顯得被衣服遮蓋的部分更加難以忍受的誘人。
腳踝是一點纖細的白,圓潤的指甲是被熱氣熏出的粉。
【臥槽斯哈斯哈斯哈老婆老婆!】
【啊啊啊老婆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絆的春水。老婆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老婆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快點過來別反抗!我要跟你處對象!】
【嗚嗚嗚我瘋狂舔舔舔舔我截截截截!!!】
【不過好像真的沒有痕跡哎,該不會真的是灑了沐浴露?】
【啊真的沒有?那顧總關門幹什麼?】
【說不定那時候老婆衣服沒穿好呢,顧總只是不想讓他這個樣子被攝像拍到吧?】
彈幕確實是聰明的,不過只猜對了一半。
因為那些所謂痕跡並不是在時棲的身上,被欺負到紅眼掐腰的,應該是顧庭柯才對。
但是現在所有的攝像都聚在時棲這裡,因此沒人注意到顧庭柯脖頸上濕潤的水痕,和他出門拿睡衣時眼眸中深深的紅。
浴室中很快又響起了水聲。
只是閥門被調了一下。
顧庭柯開的是冷水。
時棲擦完頭髮去拿了吹風機,路過沙發時看到顧庭柯放在桌上的那本書,一堆英文裡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enoics」。
自己在裡面洗澡顧庭柯居然還能讀經濟學,時棲匪夷所思地一挑眉,差點以為這人跟自己剛剛在浴室里見到的是兩個。
不過他對經濟學這三個字毫無興趣,英文版的尤甚,時棲多看一眼都覺得頭疼,拿了吹風機去水吧。
半長的頭髮柔順乾燥地貼在額頭上,等時棲吹好了回頭一望,浴室的水聲,似乎還沒有止息的意思。
黎煬換好傷藥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顧庭柯給拖著行李箱的時棲開門,他幾乎是有些怨毒地盯著那道門,抬眸卻望見顧庭柯的眼神。
那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似乎對這種小孩子般的張牙舞爪視若無睹,一隻手接過的時棲行李箱,抬手便關了門。
「要不給你也開瓶酒?」
黎煬的手指緊緊地握在樓梯扶手上,聞聲回頭,看到正坐在吧檯的關越和沈聽澤。
「不用了,」黎煬這麼說,卻還是走下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攝像都去了時棲和顧庭柯那裡,拍完他們兩個人的同居生活今晚就算手工,因此也沒人守在這邊。
關越手指搭在吧檯上:「當然是跟你一樣。」
「只不過你晚了一步。」
黎煬原本就晚上幾年,又有著太多不願意回想的往事,因此對晚這個字格外敏感,語氣也並不怎麼好:「你們早到又有什麼作用了?」
這句話受傷最明顯的顯然是沈聽澤,他將洗好的杯子放在桌上:「至少見過。」
這裡面除了顧庭柯,唯一曾經被時棲另眼相待的就是沈聽澤,黎煬面色不善地皺起眉,簡直像只無差別攻擊的瘋狗。
「人家兩個人現在說不定在鏡頭前發糖呢,」關越出來攔了一下,「你們在這裡吵有什麼用?」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想想明天淘汰怎麼辦?」
此話一出,沈聽澤和黎煬的目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我們這裡可是有五隻狼,」關越稍稍轉了下椅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