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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紈絝,戀綜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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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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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棲坐在長椅上等待的那個下午,顧庭柯的手腕束縛帶被扣在椅子上,每一次超出常規的念頭都會遭到歇斯底里的疼痛感。

一直到房間裡的光線幾近消失,顧庭柯冷汗津津,一頭從椅子上栽倒下來,他握著前來扶他的管家的手,牙齒都在打顫:「你去……告訴七七……讓他不……不要等了。」

顧庭柯的腦子甚至遲鈍到為自己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只是想讓那個和他約好的人快點回家:「就說……我……我有事。」

時棲被通知顧庭柯臨時有一個大賽的集訓。

那是暑假的末尾,時棲一連在家裡等了七天,顧庭柯才回來。

他們匆匆開了學,遊樂場不了了之,顧庭柯開始變得很忙。

顧庭柯永遠有數不清的題目、競賽、樂器、國學……生活被安排得滿滿當當,顧庭柯見到時棲依然還會叫住他,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樣蹲下身溫柔地撫摸時棲的頭髮。

可時棲那時候還太小,還沒辦法發覺他藏在衣袖裡的手指。

他一開始還會試圖去找顧庭柯,不過很快……葉馥晚去世了。

那之後時棲就開始變得很會討人喜歡,他漸漸長大,笑起來越來越漂亮,有很多人會爭著陪他去遊戲廳,飯桌的對面也從來不缺人。

而顧庭柯則日復一日的冷靜、緘默、優秀得仿佛一塊機器模版,每節課都留到最後一節,然後一個人離開。

他們各自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一個逃課、飆車、打架,跟各種各樣的人談戀愛,像個風流又張揚的紈絝。

一個特訓、領獎、保送,永遠都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將自己活成一個裝點門面的工具。

時棲不再叫顧庭柯哥哥,顧庭柯也丟失了面對他的態度。

值日的那一天,看到時棲和一個混混傷痕累累地翻牆回來,顧庭柯很像小時候一樣摸摸他的頭髮背起他。

但是最終,時棲越過他擋在了他那個人的面前,而顧庭柯也只是握緊了值日本,冷著來轉過身:「我不記名。」

顧庭柯說著將外校的人不能進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走向校醫院的方向:「跟我過來。」

身體的保護機制讓顧庭柯在疼痛中學會了克制與自持。

學會剔除所有不該有的念頭,學會令人讚嘆的禮貌溫和,學會將所有事都加入有條不紊的計劃,學會讓自己的人生變成一台按部就班的黑白機器。

顧庭柯不再伸出手,不再試圖參與,只是日復一日過著毫無意外的生活,坐在窗前,等待著一隻喝醉了的飛鳥捧著滿懷的橘子一頭撞在了全景玻璃窗上——

「草……怎麼又翻錯牆了。」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卻又伸出手,將金燦燦的橘子遞給他,像小時候那樣:「顧庭柯,請你吃橘子,要不要嘛?」

顧庭柯一直等到18歲那年。

18歲那年,他來到時棲家中送請柬,看到屏幕上糾纏在一起的男生畫面。

那是父親言語嫌惡呵斥過的同性戀。

是本該按照模版走下去的顧庭柯絕對不能踏出的一步。

可是一個人吻上另一個人的那一刻,顧庭柯的腦海中湧現出時棲的臉。

強烈的、久違的失控感攥住了他的心臟,身體的保護機制在警告,不該越界不該偏移不該有任何有超出常規和計劃的想法。

疼痛讓顧庭柯弓下身,他聽到時棲在叫自己的名字,於是顧庭柯在滿頭冷汗里握緊了他的手腕。

柑橘味鑽進鼻腔的那一刻,顧庭柯感受到自己沸騰的血液,他想,顧程孝錯了。

他需要戒斷的並不是低等的口腹之慾和毫無用處的遊戲,而是一個人。

事件可以被清除,但是一個從7歲時就出現過的人,要怎麼剝出自己的身體裡呢?

那些對於色彩的熱烈感知重新回到顧庭柯的身體,他抬眸望著時棲那張變得更加驚艷漂亮的臉。

今天是大紅色的,顧庭柯想。

很好看。

顧庭柯臉色慘白,卻很輕地笑了一下。

生鏽的心臟緩慢地跳動在他的胸腔,顧庭柯像是個迷途重返的旅人,他想——原來我喜歡他。

從7歲時的彈琴被中斷的那一面,海棠樹下仰著頭的身影,喝醉時窗前遞出的橘子,還是他自己偷偷跟到了賽場,看到時棲從車上回眸的那一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顧庭柯的身體還在叫囂著疼痛,比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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