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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紈絝,戀綜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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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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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在家裡,只是身邊多了一個蛋糕和幾支蠟燭。

火柴點燃之前,時棲還是看了眼聊天框。

有那麼一瞬間他確實動了想去問林和霜的想法,但是人都死了,這又不是什麼好日子,林和霜不知道就算了。

時棲這樣想著,抬手劃開了火柴。

蠟燭的光暈搖晃在他的側臉上——今天是葉馥晚的生日。

當然不是網上公布的那個 ,那個是公曆,但是葉馥晚說她小時候過的都是農曆的生日,所以就公曆的留給粉絲和贊助商,農曆的這個,跟家人一起過。

家人。

多溫暖的詞。

可葉馥晚說這個的時候是她和時棲唯一一次一起過的生日,在時棲五歲那年,於是後來時棲一直都以為葉馥晚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家人,所以才一次一次地不回家。

「現在想想,應該是沒有吧。」

時棲坐在沙發前的羊絨毯上,搖曳的火光半明半暗地打在他的臉上。

「我好像現在才開始真正了解你,」時棲垂眸看著眼前的蠟燭,輕聲道,「你在知道自己生病之後,每天見到我的時候……是在想些什麼呢?」

「清明去……去看你的時候,我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你,但是又總是害怕你會不會不喜歡我過來。」

「畢竟,」時棲說,「你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讓我見。」

時棲始終記得那一天——他從學校被接回來,被人通知葉馥晚可能不行了。

時棲愣愣地上了車,他那時候的生死觀其實還不足以知道不行了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他書包里裝著要拿著媽媽看的獎狀和明天借給葉瀟的漫畫書,被人熙熙攘攘地推進病房裡。

可是葉馥晚看著時棲,只說了四個字:「讓他出去。」

緊接著,就是機器的警報聲和無數穿著白大褂的人來來去去的身影。

時棲記得自己在那個充滿消毒水味兒的地方坐了很久,久到腿都開始發麻,手指握緊書包帶子不斷張望著,但是他沒有等到葉馥晚再跟他說下一句話,也沒能把那張獎狀遞過去。

那個眼神和那四個字成了葉馥晚留給時棲最後一面,一直根深蒂固地出現在他的記憶里,以至於時棲總是覺得——葉馥晚也許是真的很討厭自己。

但是……現在想想,不讓他看到自己最後的掙扎和狼狽,也許是一位母親留給兒子最後的溫柔。

「但我是個膽小鬼,」時棲說,「我其實有點害怕知道真相。」

「我怕……萬一你是真的不喜歡我。」

時棲很輕地笑了一下:「所以總想著自己能多做一點,表現好一點,討人喜歡一點。」

「現在我已經是一名很棒的賽車手了。」

「也有……很多人喜歡我。」

「剛剛拿了最佳新人獎,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那個哦,」時棲說,「我替你拿回來了。」

「最佳男主剛剛入圍,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我想……總會可以的吧。」

畢竟他是影后的兒子。

「哥哥院子裡的桔子樹我替他料理好了,我現在比你當年專業很多,等我再攢一點錢,就買一個可以種櫻桃的房子,秋天的時候應該也會有山雀落下來。」

「媽媽……」

時棲閉上眼睛吹滅蠟燭:「生日快樂。」

「你的筆記本被我偷偷收起來了,你不要生氣。」

葉馥晚走的時候留給他的東西實在太少,除此之外……時棲實在想不到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悼念。

時棲重新打開燈,將筆記本打開,翻到倒數第二頁,將那條「拿一次最佳新人獎」用鉛筆輕輕划去。

隨後,終於翻到了最後一頁——

那是一個地址,在東苑,玉清路……77號。

顧庭柯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窗簾幾乎都是被拉上的。

客廳的茶几上孤零零地放著一個蛋糕,沒有人吃,上面只有幾根熄滅的蠟燭。

旁邊還有一本打開的筆記本。

顧庭柯微微擰起眉——他不記得今天有誰的生日,如果是時棲那群少爺朋友,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只買一個蛋糕。

而且,時棲不是要去林和霜那裡,在家裡買蛋糕乾什麼?

顧庭柯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正要聯繫時棲,林和霜的電話卻更快地撥了過來。

「顧庭柯,」林和霜的聲音很急切,「七七跟你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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