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雙眼像利刀一般，盯著他，問：&ldo;刪不刪？&rdo;
季白緒慫得飛快，低頭一頓操作，忙不迭舉起手機大喊：&ldo;刪了刪了，你看都刪了，什麼都沒留。&rdo;
男生拿過手機，檢查了一遍後，才把季白緒放下，掉頭就走。
學習委員跟在男生後面，揉著哭紅的雙眼，小聲問道：&ldo;哥，你倆認識嗎？&rdo;
季白緒揉揉被有些疼的後背，在心裡抱怨：既然是兄妹，那有什麼好怕的，搞那麼凶，不會好好說嗎？
&ldo;啊，不認識，但見過。&rdo;男生輕描淡寫，&ldo;昨天那場面，嘖。&rdo;
季白緒再一次雙耳通紅。
這次是氣的。
第4章
雖然那男生沒說什麼特別難聽的話，可語氣里的嫌棄讓季白緒很是怒惱。
季白緒走到宿舍門口時，心裡的火氣還沒有消，反而愈發旺盛。
宿舍房門沒鎖，季白緒一推就開了，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出門忘記鎖門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ldo;黎一玻？&rdo;季白緒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人。
宿舍地上堆滿了新到的行李，黎一玻手裡拎著那件漁網服，衣服上不僅有破洞，還全是泥土，不解道：&ldo;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了？&rdo;
季白緒不太好意思：&ldo;摔，摔了一跤。我等下去買針線，幫你補一下。&rdo;
&ldo;不用了，9塊9包郵買的。不想要了。&rdo;黎一玻隨身往地上一丟，&ldo;你是來收拾行李的嗎？要回去了？&rdo;
&ldo;沒有。&rdo;季白緒搖頭，&ldo;我不回去了。&rdo;
只要他多在節目組呆一天，節目組就要多給他一天生活費。
等結束後，還能收到大筆的打賞和尾款。
季白緒想起季媽媽手中的診斷證明。
也許有了大筆的錢，還是能挽回很多東西的吧。
&ldo;怎麼改主意了？可你不是說，繼續待下去會死嗎？&rdo;黎一玻追問。
季白緒又想起那個夢，他焦慮極了。
他是怕死的。
&ldo;到底為什麼會死呢？你跟我說說。&rdo;黎一玻其實不太相信季白緒跟他說的什麼預知，但他看出了季白緒的不安，好脾氣安撫，&ldo;說不定我能幫你出主意。&rdo;
季白緒一到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會開始滿屋子轉悠，他像一隻應激的動物，在房間重複刻板動作。
他回憶說：&ldo;好像是……大家都不喜歡我，罵我，還罵我們所有人……我就被要求道歉……後來就……&rdo;
像是想到什麼，他話音戛然而止。
黎一玻收起手機，瀏覽頁還停留在查詢&ldo;被害妄想症的典型症狀有哪些&rdo;。
斟酌一番，黎一玻開口：&ldo;這很簡單，就是讓大家喜歡你就好了。只要你爬得夠高，就不會有人壓迫你了。&rdo;
季白緒怔怔地沒有反應。
&ldo;跟我直播吧。&rdo;黎一玻指著桌上的電腦，繼續往下說，&ldo;我不是網上有點人氣嗎？前段時間直播的時候故意透露我在枯石縣上學，就被節目組找過來了，正好他們因為退掉大批學生需要重新招人進來，我說了我家情況後，也幫我想了辦法，讓我以網紅身份在學校上課。&rdo;
&ldo;以後我直播的時候帶帶你，你有了人氣，到時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網絡警察。&rdo;黎一玻開玩笑道，&ldo;他們會出警的，比現實警察速度還快。&rdo;
見季白緒不說話，黎一玻以為他還在思考。
&ldo;你可以跟我一樣，先裝扮一下。&rdo;黎一玻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們，&ldo;等真正緊急的時候，再告訴大家你的身份。&rdo;
&ldo;到時候，你要有打賞了，還能改善你的生活水平，不用省吃儉用了。&rdo;黎一玻說道。
一連串的話語，並沒有打動季白緒，他直接選擇了搖頭，拒絕了黎一玻的好意。
黎一玻有點惋惜，他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