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展覽中心時已經天黑了,梁哲嚷嚷著餓死了,要蘇南請他吃飯,蘇南這才想起來他晚上有約,連忙拿出手機看時間。
已經八點多了,霍聞聲倒是沒聯繫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還是也在忙碌沒結束。
蘇南沒有冒犯打電話,稍作思考,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過去。
兩分鐘不到,蘇南接到了霍聞聲的電話,說不清為什麼,蘇南從梁哲身邊走遠了一點才接通。
「你的事情忙好了?」霍聞聲問他。
「嗯,結束了。」
霍聞聲說:「好,那我過來接你。」
蘇南一怔,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要先回酒店換身衣服,然後我自己過去。」
「好,我知道了。」
電話剛掛斷,梁哲從他背後冒出來,八卦地問:「你要換衣服去哪?約會啊?」
蘇南:「不是約會,只是去吃個晚餐。」
「去哪吃?幾個人?男的女的?」梁哲連忙問,「不能帶上我嗎?」
蘇南無奈地笑了笑:「不能帶你,你自己玩去吧。」
梁哲撇嘴:「果然是約會,嘖嘖嘖。」嘖完他又曖昧地笑起來:「嘿嘿,那祝你今晚過得愉快哦。」
蘇南失笑,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別貧,快走吧你。」
忙了一天,弄一身汗,蘇南自然是不可能這樣就去見霍聞聲,先不說麗斯酒店是不是有著裝要求,就是蘇南自己也受不了帶著一身汗去吃飯。
他沒有回郊野的酒店,而是回了自己住的酒店,洗完澡,穿什麼衣服倒是讓他犯了難。
來香港本是為了工作,蘇南帶的衣服都是偏向日常休閒,昨天參加生日宴是偶然的巧合,今天卻不是,他不穿合適的正裝會顯得不夠重視。
若是沒有早上在泳池邊的那一出,蘇南或許就會去買一身正裝了,但現在顯然有些不合適。
會顯得有些隆重了。
蘇南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重視這頓晚餐,好像他真的有什麼別的企圖一樣。
此時的他並沒有意識到,如果他的心思真的足夠坦蕩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顧慮了。
思來想去,蘇南最後穿了他昨天穿的那一身休閒西裝,然後戴上了他今天剛買的一對珍珠袖扣和一枚銀制的麋鹿領針。
飾品的作用在此刻凸顯,略顯誇張的造型很好地中和掉了休閒西裝的日常感,蘇南颳了鬍子,又用定型水抓了抓頭髮,最後效果還算合適,不會太顯隆重,也不會隨意。
到達餐廳,蘇南被等候多時的管家領進門,霍聞聲自然是注意到蘇南戴了飾品,用餐期間還主動詢問是不是他的作品,蘇南說不是。
霍聞聲就沒再問,而是說:「你好像很喜歡小動物,作品也有很多圍繞著動物,昆蟲之類的主題。」
蘇南笑了笑:「我比較喜歡可愛的東西。」
霍聞聲也笑了:「童心未泯。」
「也不算是童心未泯。」蘇南說,「這些作品的靈感來源大多都是一些畫作,比如上次捐出去的那枚魚形胸針,就是源自姜粒的一幅《荷葉圓圓》,我覺得荷葉下探頭探腦的那尾魚很有趣,就做了個魚。」
霍聞聲目光凝了片刻,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心裡暗自愉悅,然而面上仍是不動聲色,順勢提到法國的一位知名珠寶設計師也擅長在名畫作中汲取靈感。
兩人就此聊起來,後來霍聞聲又隨口問了一句蘇南是不是很喜歡姜粒的畫,蘇南點頭,說姜粒的畫非常有生命力。
這頓晚餐無疑是讓人愉快的,食物美味,氣氛悠然。
原本蘇南在下車看到管家等候多時時心裡還有些打鼓,怕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容易讓人遐想的氛圍布置,但其實並沒有。
麗斯酒店的餐廳本就奢雅,空中花園被譽為約會聖地,其裝飾風格多少有些旖旎情調,加上他倆性取向相同,就算沒有這些也會有些曖昧。
但霍聞聲顯然是有所吩咐,調亮燈光,去掉燈飾,那些微妙的氛圍就散了大半,倆人像是尋常友人一樣,交談用餐。
期間蘇南接了一通來自趙女士的電話,問他明天能不能回去過生日,蘇南沒有避著霍聞聲,說他明天飛機不晚點的話,應該可以趕得上回去吃晚餐。
掛了電話之後,霍聞聲問他:「明天回去?」
「嗯。」蘇南點頭。
霍聞聲問了他幾點的飛機之後就沒再說什麼。
之後晚餐結束,蘇南打算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