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龍語氣有些迷茫,「兄弟,我是假設,假設啊。如果是你的話,要是沒能成團出道,你打算幹什麼呢?」
「演戲,當演員。」
王鵬龍側頭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這個樣子,就算當個花瓶,估計也有不少小姑娘願意花錢進電影院,真是讓人羨慕嫉妒。」
電影,這個詞對現在的他來說還太遙遠了。
兩人分開後,旬驊又走到了那棵樹下,確定周圍沒有人,他拿起手機打給了秦剛。
「秦哥,剛才節目組通知了,明天下午就是第二輪淘汰賽。」旬驊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打算提交退賽申請了。」
電話那頭的秦剛嘆了口氣,雖然他覺得有些可惜,但是這事兩人之前早就說好,而且《婚紗與你》馬上就要開機,「行,我知道了。要是後面遇到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聯繫我。」
「多謝秦哥,希望很快就能見到你。」
旬驊快步往宿舍走,最後直接小跑著奔向宿舍樓,背影滿是少年肆意和歡喜,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微風拂面,世界仿佛一下子清晰起來。
他的退賽申請早就提前寫好的,在幾個星期前,他和秦剛就退賽一事達成共識的當晚。
宿舍。
尤溉已經醒了,他的頭髮睡成了雞窩頭,正閉眼揉著太陽穴。他昨晚也喝了不少,現在頭還暈著。
門被打開了,尤溉猛地睜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旬驊笑得這麼開心,那種喜悅極具感染力,尤溉唇角也微微上揚。
旬驊指了指桌上的桃子,「我昨天在路上買的,特別甜。給你們一人留了一個,你一會兒嘗嘗,特別很好吃。」
尤溉還沒徹底清醒,只是愣愣地點頭,他還沒看清旬驊從行李箱裡拿了什麼東西,人已經離開宿舍了。他轉頭看了眼桌子上的桃子,還剩下三個,每個都又大又紅,一看就是特別甜的桃子。
導演休息室。
《青春派》的總導演是姜良國,今年四十七歲,國字臉短頭髮絡腮鬍,看起來有些凶,實際上也不溫柔,不過為人處世很有原則。
明天就要拍攝第二次淘汰賽,雖然他不需要全程監製,但是為了保證一切順利,他還是今天一大早就來了。
門突然被敲響了。
「姜導,旬驊說他有急事,必須要和您商量。剛才跟您打電話準備報告情況,不過可能您那時候正忙,電話沒通。我拗不過他,所以我只好先把他帶過來了。」
姜良國打開了門,「我現在沒事,讓他進來吧。」
旬驊:「姜導,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工作了。但是有件事不得不和您當面說,希望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
房間的大門被關上了,姜良國皺著眉看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現在說。」
旬驊把口袋裡寫好的退賽申請書遞給了他,「姜導,我打算退賽。原因我都寫在上面了,是我自身的原因,跟節目組沒有關係。」
姜良國驚詫地看著他,「你要退賽?!!」
旬驊堅定地點了點頭,「實在抱歉,雖然很不舍,但是我的確打算退出《青春派》。」
「你是生病了不能繼續表演嗎,還是你家裡人不願意?」
旬驊搖頭。
「那你退賽幹什麼,吃飽了撐的嗎?」
「讓您費心了,只是我的確想要退賽。」
姜良國捏了捏眉心,有些嚴肅的問道:「這事,你真的不再想想。」
姜良國很早就覺得旬驊是個必火的苗子,在初舞台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身量挺拔,儀態俱佳,更重要的是長相,不管是用老一輩的眼光還是新一代的眼光,這種長相在娛樂圈裡絕對是拔尖的那一批,而且是最吃香的那一款。
他姜良國敢用他這近三十年的職業生涯發誓,只要不出意外,這人必火無疑。
所以當初張寶滿和旬驊鬧矛盾,想讓自己出面給他撐腰縮減旬驊出鏡時長的時候,姜連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能混到《青春派》的總導演甚至是西瓜衛視里也屈指可數的導演,就是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姜良國比誰都懂得這個道理。
姜良國斟酌了一下語氣:「我本來不該提前把位次排名透露給你,但是旬驊,你這次的排名已經衝到了第八名,我想你完全有可能成功爭奪到出道位。你確定要現在退賽嗎?」
旬驊抿了下嘴角,「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