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驊安靜地看著秦剛,最後揚唇微笑,語氣鏗鏘:「祝我們得償所願。」
秦剛抿了下唇,然後大笑起來,「好,得償所願。」
兩個人又談了一個多小時。
最終達成一致,旬驊不需要秦剛為他拉票,如果最後真的成團出道了,他接受這個結果;沒有出道更好。
「男團的培養路線和演員終究不是一條路,如果真的出道,那麼第一年自然不會有你說得那麼自由。秦哥,既然咱們說開了,那也就不需要再用那種『一切都是為了我好』這種陳腔濫調來pua我了。」
秦剛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出聲反駁,「出道也好,不出道也罷,我會為我們爭取更多的利益,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等旬驊離開之後,秦剛坐在沙發上又默默消化了一會兒,他十分詫異地發現,在某些方面,旬驊甚至比自己看得都清。秦剛苦笑搖頭,他本來以為是自己掌控著旬驊,沒想到是人家早就看穿了自己。
兩點五十,在食堂結束營業之前,旬驊衝進去買了兩個包子。他咬了一大口,眉毛挑了一下,嚯,還是牛肉餡的,味道不錯。
他回到練習室的時候,剛好三點零三。
因為明天關雨開才來,他們這些沒有分part的練習生只好先各練各的。練習室里,有人在唱,有人在跳,還挺熱鬧的。
喬驥舒展了一下身體,大口喝著水,他眼神往門口瞟,旬驊那小子到底去哪了,怎麼又給老子玩消失。昨天這小子興致不高,今天乾脆就不練了是怎麼回事。
喬驥捏著水杯的手握緊,已經空了的塑料瓶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響,他雖然還保持著溫和的表情,但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開心的氣場。
他走到門外,隨手一投,塑料瓶哐當一聲落到了三米外的垃圾桶內。
喬驥四周張望,走廊上偶爾有其他的組的練習生出現,但是,根本沒有旬驊半毛錢的影子。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表情,重新走回練習室,活動身體,準備繼續練舞。
旁邊的一名練習生走了過來,「喬驥,有個動作我實在學不會,我的腳總是拗不過來。你能不能傳授一點經驗,我看你上午老早就學會了。」
喬驥點頭,「你先跳跳看。」
他跳了一下,右腳的舞步的確不自然。
喬驥抿唇:「嗯,我知道了。我示範一下,你看看我做得跟你有什麼區別。」
喬驥說完後身體就動了起來,最後一個動作結束,喬驥問他,「你知道問題在哪裡嗎,轉身的時候,身體的重心應該在右腿,但是你卻把重心放到了兩腿之間,導致舞蹈跟身體不合拍。」
練習生思索了一會喬驥的話,眼睛一亮,猛地抬頭:「對對,我重心——人呢?」
喬驥快步走到門口,胳膊摟住旬驊的脖子,把他拖進了練習室,「你小子今天又跑哪裡去了,誰又說你了,心情不好了。跟我說,我去——」
旬驊從他手臂下面鑽出來,揉著脖子抱吐槽,「沒有沒有,你先鬆開我。我脖子快喘不過氣了。」
喬驥背著攝像頭,對著旬驊扯了扯嘴角,湊近他說:「我不問你又自己一個人又玩消失是幹什麼去了。但是現在,你看著視頻給我開始學舞,從頭開始分解動作,我看著你練。」
旬驊自知理虧,舉手投降,「是是,我知道了,喬大人,小的這就開始練習。」
旬驊上午雖然也跟著練習了兩個多小時,但是天知道他那時候心思完全不再在這上面,根本就是在划水。
雖然現在他也有點划水,但是心情卻比上午輕鬆多了。還有三周的時間,一切就結束了。他不想出道,最開始來《青春派》的目的也達到了,旬驊決定自己給自己放個假。
喬驥手指抵著額頭,嘴角抽搐,笑容有些勉強,他忍了幾下,終於上前,手把手把旬驊的動作指正過來,「你沒有腦子嗎,我原來教你的全都忘光了。這個動作完全不是這麼跳的。」
旬驊回憶起了被喬驥支配的恐懼,老天啊,他雖然剛剛緩解了角色被搶的心情,也接受了繼續留在這裡等待節目結束的結果,但是完全不意味著他想接受身體的折磨啊。
「你不繼續練嗎?」旬驊試探地問了一句。
喬驥笑容燦爛地瞥了他一眼,「我都會跳了,所以,別想著偷懶。」
雖然很想划水劃到結束,但是旬驊還是跟著練起來,有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個勞碌命,就算再想休息,但是一旦真的休息了,就滿是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