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驊睨了他一眼,旬錦辰像是被掐住了喉嚨,嘴唇仿佛被強力膠黏上了,根本張不開。
他跟原來那個任憑他怎麼欺負都不反抗的旬驊,根本完全不一樣!
旬成勝給旬錦辰使了好幾個眼神,但是他還是一動不動,旬成勝直接怒吼道:「旬錦辰,你現在給滾回屋裡,我不喊你別出來。」
旬錦辰猛然清醒,狠狠瞪了旬驊一眼,頭也不回地跑到了房間裡。
「錦辰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千萬別生他的氣。」
旬驊抬眸輕瞥了旬成勝一下,「十八歲,的確不小了。」
十八歲,原身已經被趕出家門了。
旬成勝心累地嘆了口氣,「你弟弟這種性格,都是我從小慣的,我真擔心他走入社會之後被別人欺負。你是他哥哥,血緣關係再如何也是割不斷的,能幫這點就幫這點。」
旬驊神色淡淡,「還有十八分鐘,我耐心有限。」
旬成勝被噎了一下,他看起來就像任何一個憂心孩子的父親一樣,「我當初想得太天真了,你弟弟不想進娛樂圈,而且他這成績也實在考不上什麼好大學。」
旬成勝幾乎是祈求地看向旬驊,「我的工資也不高,你阿姨也沒工作,我們我們實在是,誒,小驊,你也賺到錢了,能不能每個月給家裡幫扶一點。」
旬驊挑眉,終於說道重點了,「說吧,要多少。」
旬成勝抿著嘴,「不多,不多,我給你算算啊。我們一家的花銷,還有這個房的房貸,再加上我和你阿姨身體也不好,這零零散散的,一個月至少也得這個數。」
旬成勝比了一個手勢,伸出手掌,五根指頭張開。
「五千?」旬驊故意這麼說。
「那怎麼夠呢,得多加一個零。」旬成勝立刻反駁。
旬驊看著他,輕笑。
旬成勝以為有戲,繼續嘆氣著說道:「至於你弟弟房子的事,現在先不急,等他要結婚了,那時候再說吧。」
哦,看起來打算以後一直吸他的血了。
旬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覺得是旬錦辰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
旬成勝愣了一下,沒想到旬驊會這麼說,「小驊,這是什麼意思。」
旬驊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你自己看看。」
旬成勝打開,過了兩分鐘,他表情凝重地合上了文件夾,嘴唇忽然沒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老了二十歲不止。
「你是我血緣關係上的父親,我的確有義務在六十歲之後或者喪失勞動能力後贍養你。」旬驊微笑的弧度沒有變化,他低聲笑道:「但是你兒子跟我就沒什麼關係了。而且,他是不是你兒子,裡面應該說得很清楚了。」
「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自己親自去測測,不過那個親子鑑定的費用,我就不幫你報銷了。」
旬驊:「你要是樂意當冤大頭,我不反對。但是我不樂意,我也沒這個義務。而且,你覺得你真能用你那些捏造的黑料威脅我嗎?」
旬成勝忽然抬頭,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小驊,你這是瞎說什麼話,我哪裡捏造過你什麼黑料。」
「是嗎?」
旬驊從兜里掏出一根錄音筆,點開了播放鍵。
[x老師,等到我給您信號,您就可以把這些料給放出去。]
另一個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黑料都是真的?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發布的,萬一是假的,把我之前積攢的名氣給毀了。那這錢你賠得起嗎?]
[x老師,等您發出來了,我親自給您作證。]
[你作證有什麼用,沒有圖片全文字說明,你覺得網友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
[x老師,您放心,我是旬驊父親。]
後面還有內容,但是錄音筆已經被旬成勝搶走了,他神色慌張地看向旬驊,「你怎麼會有這個?」
旬驊嫌棄地擦了擦被他碰過的手,語氣淡淡道:「錄音筆送你了,你自己想清楚。時間剛好三十分鐘,我就不多待了,反正你也有我的聯繫方式。」
旬驊把擦過手的濕巾扔進垃圾桶,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畢竟,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以法庭上見。」
門關上了,旬成勝打了個冷顫。
旬成勝呆滯的看著手裡的錄音筆,顫抖著雙手再次打開了那份親子鑑定,上面的公章刺眼的簡直要把眼睛戳穿,這居然不是偽造的。
旬錦辰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迅速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