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吧,旬驊瞬間變成了煮熟的螃蟹,雙手局促不安地攪在一起,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眼神飄忽不定。
厲瑒喉嚨里發出一聲悶笑,他伸手在旬驊頭上狠狠揉了幾下,「逗你的,什麼都沒有。」
旬驊一下子有了底氣,瞬間放鬆下來,他一把扯下在頭上作亂的手,「你這是違背我們的約定,現在我們可不能見面。」
厲瑒一臉正氣地辯解,「我沒有想要打破約定,是有人特意約我來這裡談生意。」
旬驊一臉懷疑地看著他,所有的精心巧遇都有可能是設計,這可是厲瑒的原話。
厲瑒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下,掩飾唇角幾乎快要壓不住的笑意。
他佯裝失落地看著旬驊,語氣帶著一絲悲傷,「你這麼不信任我嗎。你看,這是我和別人的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的確沒有作偽。旬驊抿著唇,有些歉意地垂眸,「對不起,我不是——等等,就算你和別人談生意,那又是怎麼遇見我的。而且,這個房間明顯不是我原來的套房。」
終於問到點上了。
厲瑒的神色嚴肅起來,語氣也帶著一絲後怕,「阿驊,昨天我是看見那個尤灌拖著你回他的房間,我有些放心不過,才攔下他的。」
尤灌,旬驊的瞳孔倏然縮了一下,唇瓣抿直,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周圍忽然安靜下來。
他有些煩躁的咬了下唇,最後悶悶地出聲,「謝謝。」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低沉慵懶的男聲,帶著寵溺的哄慰,「別想太多了。」
他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眸色卻很明顯暗下來,帶著一絲狠戾,要是昨天他沒有趕到——
歷煬狹長的黑眸中蒙上一層薄薄的冷冰,帶著刺骨的寒意。
旬驊雙手抱膝埋在手臂里,頭也不抬地說了句,「太肉麻了,別那樣跟我說話。」
「好。」眸里的寒冰瞬間化為暖流,蕩漾著纏眷的暖意。
厲瑒沒有多問,他陪著旬驊在那裡靜坐著。
房間重新變得安靜,陽光撒落到兩個人的身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不再存在,只有留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這次就不算你違約了,不過從現在開始到明年二月——」
阿驊可真是會破壞氣氛,厲瑒無聲嘆氣,眼底卻滿是寵溺的笑。
旬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瑒打斷了,他拉長尾音,對著旬驊挑了挑眉,「從現在開始到明年二月柏林電影節之前,保持距離不要見面對吧。放心吧,大人,小的絕對銘記在心。」
旬驊瞪了他一眼,「嚴肅一點,這可不是開玩笑。」
「給你發簡訊你會回嗎?還有電影馬上就上映了,萬一婁導到時候改變主意,非得讓我們去歐美那邊做宣傳怎麼辦?」
旬驊一本正經的分析,「都保持距離了,肯定不會回你簡訊。電影一個月後就要上線,肯定不會現在改變行程,婁旭弘導演可不是會臨時改變決定的人。所以以上問題都不成立。」
厲瑒眨巴著眼,「那我的生日呢,也不能見面嗎?」
「老大不小的人了,別撒嬌了。」旬驊撇嘴,「沒忘你的生日。」
「那見面嗎?」
「不見。」
「好好好,小祖宗,我知道了。」厲瑒笑著看他,假意求饒的舉起手,趁著旬驊不注意,狠狠掐了下他的臉頰。
「厲瑒!!!」
十一月上旬,天氣已經轉冷,旬驊穿著深灰色的長款風衣,推開秦岳傳媒有限公司的大門。
門外的楓葉在空中盤旋了片刻,在旬驊走進去的那一刻,悠然飄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片楓葉不大,很適合做書籤,旬驊輕笑,把它小心拿起來放到了口袋裡。
秦剛正趴在辦公桌前,桌子上有一堆待批閱的文件。自從旬驊火了之後,他這個小公司算是徹底出了名,不僅辦公樓比之前大了一倍,員工都多了不少。
秦剛眼裡燃起熊熊鬥志,但是他相信,等旬驊和厲瑒的拍的電影上映,他這家公司絕對會比現在更厲害。
握著鋼筆的手愈發有力,秦剛嘴裡哼唧著笑出聲,當初楚捷序還耀武揚威地來這裡貶低嘲諷自己,但是他自己主演的那部《一念驚春》,到現在還沒有拿下發行許可證,上映就更是遙遙無期。
秦剛想想就覺得想笑,他也確實大笑出聲,滿是快意。
聽到有人敲門,秦剛收斂了笑意,他輕咳了一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