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君沖他翻了個白眼:「相信蘇總有過之無不及。」
雖然嘴上跟沈懿君開著玩笑,蘇程鈺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對沈懿君的過去一無所知。
最初的時候,蘇程鈺對沈懿君的了解也就只在姓甚名誰,長得漂亮,懂情趣,知進退,是個很不錯的床伴。
後來又知道了沈懿君是沈家的孩子,窺見了他心裡的脆弱和柔軟。
蘇程鈺自認是個只在乎當下的人。
但那個叫做楊逸的人看向沈懿君的眼神像定格動畫似的一幀幀細緻入微地在他腦中循環播放。
他也無法忽視第一眼見到楊逸時那種奇異的熟悉感。
蘇程鈺想起和沈懿君在酒吧的初遇。
那明亮如火的雙眼灼灼地燒到了他的心裡。
酒吧里那麼多人,為什麼沈懿君偏偏挑中了他?他當時那雙醉人的眼睛,到底該死的是在看誰?
蘇程鈺偏頭看向已經閉著眼睛小憩的沈懿君。
他薄唇微張,呼吸平穩,顯得異常乖巧。這人畜無害的樣子讓蘇程鈺心頭的煩躁又在此刻消解了幾分。
等了許久的紅燈跳動了兩下轉成綠色,蘇程鈺目視前方重重地踩下油門,眼裡有濃濃的情緒翻騰。
誰都有過去,沈懿君的眼裡、心裡曾經裝過誰不重要。
他會搞清楚那些他沒有參與的過往,然後將沈懿君和過往的那些牽扯全部斬斷的。
蘇程鈺向來有那個自信。
沈懿君是被蘇程鈺掐著臉頰掐醒的。
蘇程鈺下手有點重,沈懿君迷迷糊糊地揉著微紅的臉頰:「到了?」
他伸了個懶腰趕走瞌睡蟲,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蘇程鈺,腦袋清醒過來,想起他今天根本沒開車,邀請道:「今天睡我這兒嗎?」
沈懿君發誓,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完全沒有任何邪念,單純是為了感謝蘇程鈺大晚上來接他,幫他把車開了回來。
但看蘇程鈺的眼神,顯然不這麼單純。
蘇程鈺微微偏著頭,挑著眉拉長語調:「雖然很想答應二少的邀約,但是今天就算了。」
「為什麼?」沈懿君被他拒絕時用的這個轉折句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能是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沈懿君:「……」這人又在胡說八道什麼鬼東西?
蘇程鈺把車鑰匙丟給沈懿君:「我明天早上飛新加坡出差,睡你這兒不方便。」
「對不起,都怪孫麟這麼晚還折騰你……」
蘇程鈺捏了捏沈懿君的耳垂:「嘴上這麼說可沒用,我下周三回來,到時候請我吃飯。」
「行,請你吃最貴的。」沈懿君完全沒有負擔,「刷孫麟的卡。」
臨走前,蘇程鈺說:「對了,記得跟你那個叫楊逸的同學說一聲到家了。」
「不然我怕人家擔心,你說是吧?」他似笑非笑道。
「你……」
「等我回來再說吧。」蘇程鈺手指抵在唇邊,「早點休息,晚安。」
他在沈懿君複雜的眼神中轉身離開,嘴角勾起惡劣的笑。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就算今天沒有機會親自折騰沈懿君,也不會讓他一無所知地安心睡覺的。
沈懿君想著事情,一路恍神,單純是憑著身體本能打開了家門。
他打開燈,走到酸菜魚的貓窩旁,蹲下來抱起已經睡覺的小貓咪,把臉埋進了酸菜魚柔軟的身體裡。
猛吸了一口之後,沈懿君抬頭,目光灼灼地跟睡眼惺忪的酸菜魚對視,語調止不住地上揚:「他好像吃醋了,你覺得呢?」
酸菜魚一臉根本不想理這個傻子的表情。
沈懿君又突然泄了氣。
他放下酸菜魚,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腦袋,自言自語:「也可能是占有欲作祟……」
沈懿君把想不通的事情暫時放下,在浴缸里放滿了熱水,心無雜念地躺了進去。
密閉的浴室里升騰起霧氣,將他白皙的面容蒸騰得微微泛紅。
他手中無意識把玩著顧棠送的黃色橡皮鴨子,捏一下,橡皮鴨子就會叫一聲。
顧棠總是會突發奇想地送他和孫麟這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
這隻鴨子是顧棠參加某個商場的抽獎時拿到的安慰獎,她把鴨子放在手裡捏了兩下之後就直接給他了。
因為顧棠覺得這隻鴨子跟他有點像,跟他一樣,需要人施加壓力,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