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程鈺沒有退縮,那麼他再貪心一點,也是可以的吧?
困意徹底襲來之前,沈懿君模模糊糊地想著。
蘇程鈺走出浴室,看到自己常睡的那一側鼓起了弧度,原本被沈懿君弄得有些低氣壓的心情又平和了下來。
他輕手輕腳在另一邊躺下,眼前是沈懿君睡著後盡顯柔和的面容。
沈懿君睡覺時喜歡面對他側睡,這是蘇程鈺在新加坡的時候發現的。
但是在異國他鄉酒店和在自己床上的感覺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蘇程鈺把臉湊近沈懿君的臉,感覺到他睡著後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嘴唇上,心中頓覺柔軟。
想要親他。
身體的動作比腦子裡的想法更快。
蘇程鈺在沈懿君臉上輕輕印下一個不帶任何慾念的吻。
「晚安。」
這一覺沈懿君睡得很沉,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還是一片昏暗,沈懿君迷迷糊糊地看著不算熟悉的環境,腦子還有點懵,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昨晚睡在了蘇程鈺家裡。
沈懿君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已經快中午了,今天是工作日,蘇程鈺應該是已經去公司了。
屏幕上還有幾個未接電話十分顯眼。
電話是沈懿君一個花名叫果子的網友打的,果子是沈懿君在一次雪山旅行中認識的,是個很活潑很有靈性的小姑娘,當時她見沈懿君一個人背著相機去雪山取景,同樣是獨自一人旅行的果子感覺找到了玩伴,便時常和沈懿君待在一起。
那次旅行之後他們就成為了朋友圈的點讚評論之交,偶爾也會分享一些攝影帖子,但沒再見過面,果子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沈懿君回撥了果子的電話,電話滴了一聲後就被接起,沈懿君還沒說話,聽筒那頭就傳來了果子有穿透性的聲音:「小沈哥!嗚嗚嗚你終於回我電話了!」
「怎麼了果子?」沈懿君聽她帶著哭腔,聲音柔和下來。
果子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目前的困境完整地說了一遍。
果子目前在她所屬市的市電視台工作,他們電視台目前正在籌劃拍一部藏區紀錄片,派了果子所在的小組先去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踩點和預採訪,他們台里很重視這次的藏區紀錄片,因為台內攝影師數量有限,所以特地撥了經費讓他們外聘了兩個攝影師。
今天是他們去藏區的日子,他們到了機場之後,有一個攝影師卻遲遲未到,後來才得知那位攝影師突發急性闌尾炎,一大早就被送去了醫院。
如果是別的地方,少一個攝影師可能問題也不大,但是藏區是高原地區,有一定的危險程度,要多帶一些人以防萬一,果子聯繫了自己很多其他朋友,但都因為各種原因被回絕了,無奈之下才來麻煩沈懿君。
沈懿君沉吟一會兒,道:「果子,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我可完全沒有紀錄片相關的經驗……」
果子急忙說:「小沈哥你別擔心 ,這次主要是預采,導演什麼的也都在,我給導演看過你之前拍的別的短片,導演說沒問題的,攝影機我們也都準備好了,你只要人來就行了!」
沈懿君上學的時候是學過紀錄片拍攝相關理論知識的,這次有機會跟電視台合作實操,他本就心動,聽果子這麼說,便不再猶豫:「好,我答應你。」
果子在那頭驚喜歡呼。
跟果子約定好在藏區見面後,沈懿君又追問了一句:「果子,你確定是一個月的時間嗎?不會延長吧?」
果子:「一個月是我們已經放寬計算的時間了,應該不會有問題,你後面有事嗎?」
沈懿君看向蘇程鈺床頭上擺著的電子日曆:「對,有很重要的事。」
掛掉果子的電話,沈懿君點開蘇程鈺發來的消息。
蘇程鈺:我去公司了,你的車鑰匙我帶走了。你睡醒了給我發消息,我讓人把車開回來。
沈懿君:我醒了。
過了一會兒,蘇程鈺發來消息:我讓送車的人到了給你打電話。
然後是一條語音。
沈懿君點開,蘇程鈺的聲音透過外放的聽筒傳出來,低沉中帶著笑:昨晚睡得好嗎?
沈懿君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把一句純潔的話說得這麼曖昧旖旎。
他當做沒看到,跟蘇程鈺說了自己馬上要去藏區的事情。
蘇程鈺坐在辦公室里看自己下午的日程安排,看到沈懿君發來的消息,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你要去藏區?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