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金絲雀落在沈懿君手上,他就發現了金絲雀的腿上似乎有很不顯眼的血跡,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沈懿君晚上的時候會偷偷去觀察院子裡面的情況。
那人似乎有一些曝露心理,虐鳥的時候並不十分避諱著,金絲雀在他手底下發出悽慘的鳴叫,於是沈懿君挑了那人不在的一天晚上,翻牆進了那個小院,從掛在屋檐下的鳥籠裡帶走了金絲雀。
他在沈家偷偷摸摸養了金絲雀很久,直到沈芮安發現這件事,問他小鳥是從哪裡來的。
沈懿君沒有對沈芮安撒謊,沈芮安知道來龍去脈後,並沒有責怪他,只是問沈懿君為什麼不問原主人買下來,順便也做好了被原主人或者警察找上門的準備。
沈懿君說:「虐待小鳥的人不配拿這個錢。」
孫麟當時覺得,沈懿君肯定很喜歡這隻小鳥,但是等金絲雀養好傷之後,沈懿君就把它放走了。
看著飛走的金絲雀,年紀還小的孫麟有點不解地問沈懿君:「你這麼費心思把它救出來又養好它,為什麼要放它走?」
沈懿君當時說了句什麼呢,孫麟想不起來了。
人來人往的國際機場裡,蘇夏正抬著眸子等人,嘴上正在跟手機對面的蘇程鈺抱怨:「你的好兄弟回國,為什麼是我來接機?」
蘇程鈺笑了笑:「那你來幫我開會,我也沒意見。」
「算了吧,你忙吧,接到人跟你說。」
「好,幫我跟雲川問好。」
「我都四年沒見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眼認出來。」
「沒事,雲川記性好,他能認出你就行。」
蘇夏盯著出口處看著,很快,事實就證明蘇程鈺所言非虛,人群中一個清俊的男人對著她揮了揮手。
「夏夏姐,好久不見。」何雲川走到蘇夏面前,彎下腰抱了她一下。
蘇夏也自然回抱了了他一下,為了表示地主之誼,隨口問了問他今晚有沒有什麼安排。
沒想到何雲川非常順杆子往上爬:「沒有安排,夏夏姐要帶我玩嗎?」
蘇夏的夜生活非常豐富,但她和姐妹那些放肆的夜生活顯然不適用於何雲川,她只能緊急在朋友圈徵集意見:請問好久沒見的朋友回國應該帶他去玩什麼?
很快,孫麟在下面回覆:夏夏姐,來r聽沈懿君唱歌,今天有校園專場live
蘇夏舒展開眉眼,拍了拍何雲川:「走,帶你去看阿鈺對象唱歌。」
等他們走進r的時候,主題live已經開場了,蘇夏提前跟孫麟打過招呼,讓他留了前排的卡座。
平日這個點已經十分喧鬧的酒吧里此刻宛轉悠揚地迴蕩著「同桌的你」的旋律,蘇夏向台上看去,穿著校服的一男一女正坐在椅子上唱歌,女生扎著高馬尾拿著話筒輕唱著,男聲彈著吉他在伴奏,一眼看去,很青春,把酒吧的氛圍都襯托得清純起來。
「這校服跟我們當年還挺像。」蘇夏說。
何雲川隨便點了杯雞尾酒,往台上看了眼,說:「阿鈺對象是歌手嗎?」
他跟國內有時差,群里的消息基本上不太看,所以對沈懿君了解甚少。
「不是,這是他朋友開的酒吧,偶爾來助個興。」
何雲川點點頭,他還記得上次看到合照里的沈懿君時的熟悉感覺,當大腦不再被那些科研數據占據時,他突然就有些好奇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看,走上來的那個人,應該是阿鈺對象。」蘇夏不確定地笑道,「不過他怎麼戴了一個這麼丑的眼鏡,都快認不出了。」
「同桌的你」結束後,音響自然而然地接上了「童年」的旋律,戴著黑框眼鏡從而連年齡都顯得模糊的少年身形的人走上台,在最側方的椅子上坐下,就像是高中教室里推門進去就能看到的最普通的男同學。
蘇夏拿出手機錄像:「一會兒發給阿鈺,他肯定沒見過懿君這樣的打扮。」
何雲川看著台上的人,沈懿君戴著那副黑框眼鏡、垂著眉眼唱歌的樣子,和久遠的記憶里某個模糊的身影逐漸重疊起來。
「我見過他……」他不自覺低聲道。
「什麼?」蘇夏正在錄像,加上音響影響,沒聽清。
「沒什麼。」何雲川問,「他跟阿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概一兩年前,沒仔細問過。」
何雲川不再說話,專注地看起台上的表演,又或者是在專注地看沈懿君,試圖再次確認自己的記憶。
沈懿君唱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