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一米八十多的帥哥合夥揍他自己,真吃了虧,肖非艷也真心疼起來,所以才有後面的事。
怎麼做的哥們呢?秦大沛伸腳踹踹沒知覺的林巍,笑笑地想:這傢伙真是做律師的材料,上學時候就給肖檢面子,被人押到自己面前,老老實實道歉。那個小一屆的沈浩澄也在旁邊陪著。
秦大沛記得自己當時還挺不樂意的,氣哼哼地問道,「打夠了我道歉就完事了?一個一個地上看看誰更厲害?二打一,真他媽的不講究。你倆什麼關係啊這麼狗打連環?」
「我追他的關係!」林巍堂堂正正地說,「還沒追上。」
秦大沛記得自己當時徹底忘了身上的疼,瞪眼問道,「啥?」
肖非艷倒比他要淡然,「是,沒追上!幹嘛這麼大驚小怪?」
不該大驚小怪嗎?
秦大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發現除了沈浩澄稍微有點兒不大自然,沉不住氣的就只有他,真是奇了大怪。
後來因為打工掙錢不得不缺課的時候,林巍和沈浩澄會聽肖非艷的指派輪換著替他去財院的課堂上喊「到」,再後來沈浩澄還讓秦大沛幫著介紹工作機會,也靠自己掙生活費。
幾個人湊在一起的機會逐漸增多,彼此間的小小齟齬很快丟到腦袋後面,開始聚著吃飯喝酒暢想未來,其中兩個使出渾身解數追求另外兩個,沒有多久雙雙成功,一晃就是十多年的光陰。
一晃就是十多年啊!都由青蔥少年變為成熟的人,小飛燕已經變成了肖副檢,林巍和沈浩澄也當了大律師,他們都很努力地保持身材,偶爾合影,面相仍有許多遮掩不了的改變,拿來大學時期的照片比對著看,難免要生時光如水歲月如梭的感慨。
秦大沛還在拼命努力,想把小飛燕娶到手,想給她蓋上紅章,把檢察官真正變成肖家媳婦,那對聯袂律所,雙雙拜在向乾門下,跟在一個倔如石頭的老律師後面生生殺出了血路,傲然縱橫h市刑辯界的林大律師和沈大律師怎麼倒分開了?
秦大沛總是幻想自己結婚那天他倆能夠一邊一個,同自己和小飛燕同樣對立而站,跟著他們一起夫妻互拜。到底誰在自己這邊他還沒打算好,還挺愁的,倆好朋友卻已鬆開彼此的手,做回同學校友師兄弟了。
都只能和自己站一邊了。
也是遺憾。
也得祝福。
祝福向前走了的人,也祝這個還沒理清未來的人早點兒尋得前進方向,好好地和自己一路探索人生。
所謂哥們,不就是個相互作伴?愛人之外的友,朋肩膀的。
同一天的晚上,商業街里一家店鋪遭人惡意縱火,119先來,撲滅火勢之後現場偵查了一陣,然後通知刑警過來。
「小野」那天關門挺晚,貪黑弄頭的都是大師傅們的回頭客,林天野手上沒活,站到步行街的石板道上看熱鬧。
常在峰在現場忙活了一大陣,跟技偵兄弟交代幾句之後準備撤退,要上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小野」門口瞄了一眼,望見林天野的身影,略微尋思了下,邁步走到他的面前。
林天野叼著顆煙,笑嘻嘻地打招呼,「常隊辛苦!」說著摸出兜內煙盒,「抽顆歇歇?」
常在峰蹙眉看他,「我們不接受系統外的人員敬煙。再說這都出了火警,你怎麼還站跟前抽菸?」
林天野聞言使勁兒嘖嘖兩聲,「搞對象都不考慮系統外面的吧?真是造福社會。平頭百姓受得了你們這麼打官腔嗎?常隊上綱上線別太離譜!隔著好幾個門,我抽顆煙就能影響火情?」
常在峰對他這種表現毫不意外,「誰都知道林老闆嘴皮子溜,隨時隨地都得展示展示?」
林天野搖了搖頭,「也看對象。常隊不往我這邊走,林天野不會硬湊過去耍貧。再說我一般都和年長或者同齡的人閒逗,比較愛護弟弟妹妹。」
常在峰比林天野小四歲,聞言更蹙了眉,「怎麼還來稱兄道弟那套,江湖氣太重。」
林天野吐掉嘴裡菸頭,伸腳碾滅,而後用足尖點點地面,「我站著的就是江湖,江湖人就得有江湖氣。跟常隊比不了,到哪兒都是一副為民除害的架勢。」
常在峰克制不住地說,「陰陽怪氣對我不管用。為民除害的人都送到門口了,你他媽的咋不問案子呢?」
「你他媽的咋不說案子呢?」林天野聲音不高,卻是極速的沉冷,「兩年多了,做肥料的都已養了幾茬糧食,你們這些吃皇糧的咋還不給死者家屬一個說法?」
常在峰狠狠板著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