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池躍……
池躍並不嬌弱,但怎麼瞧也不是個獅子模樣,沈律的愛,到底是怎麼「移情別戀」地轉到了他的身上呢?
「怎麼了?」池躍終於意識到了沈浩澄在瞧自己似的,低低詢問。
秦冬陽聽到沈浩澄也低低笑,「什麼你都能聽入神了,吃飯時間好好吃飯。」
兩個人的聲音都不算高,卻未掩飾恩愛。
秦冬陽又下意識地瞟瞟林巍。
林巍當然察覺到了。
他作不知。
江畔那夜把話說清楚後,林巍已把舊情給放下了。
他是拎得清楚的人,沈浩澄若是不向前走,別說八個月,十八個月或者八年他都未必能把前章結束,可是人家直說已過去了,他便也真過去,心裡怎麼疼痛還是正視現實,會在每個不由自主記起來的瞬間立即告誡自己昨日種種已經死去,不管自己做沒做好也都盡到力了,救不迴轉。
留戀無益。
因此也就急轉直下地豁達起來,不再嫉恨勝利的人幸運的人,也不介意沈浩澄和池躍在自己面前時有什麼表現。
但他厭煩秦冬陽那種似是無意其實含義甚多的目光。
傷疤永遠都是醜陋所在,沒誰願意被人看見。
秦冬陽的心太細了,他不喜歡。
所以即使下午的協商議程拖到十九點時方才結束,他也沒有要送秦冬陽回家的意思,與向乾和沈浩澄池躍分開之後徑直開車走了。
秦冬陽孤零零又怔怔然地望著那個不管自己的人,從那擦身而過的機器運轉聲中體會到了林巍的毫不猶豫,心頭剛起一絲淒涼立刻就被他給親手扼殺。
本應如此。
他暗暗說。
上司下屬,無愛性伴,本應如此,沒有什麼好感傷的。
摸到甄陽的線索之後,常在峰以為後面便不突飛猛進也會有很明顯的進展。
可惜事與願違。
不但甄陽那邊沒有任何動靜,王亞蘭和蔣振這邊也停滯了。
太把事業當真的人想不煩躁並不容易,常在峰幾次都很幼稚地想:不如悄摸摸地跑去揍周芯芯她爸一頓,就憑自己這手對付壞人的本事,想不給人發覺大概也不太難。
好在衝動歸衝動理智是理智,威風凜凜的中隊長到底沒犯那個渾去。
老天大概也想找個法子散散他的鬱悶。
給媽買的項鍊還在兜里揣著,這天下班常在峰沒在單位流連,果斷回家,心說總沒進展的話且放一放許是好事。他搭了輛出任務的警車走到昌平街口,因為後面不再順路所以主動下去,想穿到路對面的公車站去乘坐公車,沒走幾步不遠處的人群騷亂起來。
附近有個小市場,因為天氣日暖,賣菜賣水果的小生意人逐漸增多,不少攤位擺到路邊來了。
許多本該圍著攤位挑選蔬菜水果的人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炸到一樣四散奔逃,常在峰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挺直身體張望查看。
有個赤膊男子煞神似地提著一片明晃晃的砍刀,正在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中年女人。
常在峰什麼都沒來得及想,立刻就朝那個男子衝去。
砍人者看到穿便衣的常在峰後立刻就朝他揮刀子,「躲開!誰擋老子老子砍誰?」
那是一個身材非常健壯的人,似喝了酒,雙頰不正常地紅著,眼神也很異樣,揮刀揮得雖無章法,殺傷力卻很強。
常在峰雖然身手矯健,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機會下腳踹掉他的兇器,只能轉著圈地牽制閃躲,想等對方主動露出破綻。
砍人者大概是恨常在峰過來阻擋自己,刀聲唰唰,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砍死才能痛快似的。
周圍的人都跑遠了,只有街口處的交警一邊利用通訊設備求援一邊趕過來幫忙。
兩個警察對峙一個壯漢,後者仗著武器之利,毫不落於下風,反而因為又來了人更生兇狠,拼命亂砍。
刀實在大,刃實在快,常在峰和交警只求牽制這個傢伙別去傷害無辜,為了自保無法速戰速決。
心有顧忌難比不要命的,持刀兇徒見倆對手一味閃躲,瘋性更起,不管不顧地往前沖,大概多少還對穿制服的有些忌憚,專往常在峰的要害處砍。
現實世界沒有武功高手,常在峰雖善擒拿格鬥,徒手面對寒光凜冽的大片刀還是太吃虧了,職業操守又不允許他丟下隊友扭身逃跑,周旋時間稍長就有顧不到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右面上臂就被刀鋒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