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有什麼安排?」林巍跟著他問,「不充沛了就休息麼!」
秦冬陽見他眸色已經變了,奪路就走,「那我洗澡……」
林巍抄手捉住了他,「等下再洗。」
感謝野哥給這房子安了遮光極好的窗簾,只把臥室拉上也能昏昏暗暗。
秦冬陽趴在床墊上面胡思亂想,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吃飯。
哪有不吃飯就鍛鍊的道理呢?
可那不當人的又是自己經年妄想,得算所求成真。
秦冬陽忍不住就回頭看看,同樣沒吃飯的林巍精力極好。
秦冬陽轉回頭來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雖然盼著林哥來和自己親密,可是好像不單盼這一種。
後來他有一點兒難耐地喃,「我喜歡你。」
林巍仿似沒有聽見,仍舊專注自己的事。
秦冬陽就又表白一次,「林哥,我喜歡你。」
林巍終於緩下來了,「要說什麼?」
秦冬陽扭過發紅的眼看他,那眼似要哭般,「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林巍俯身摟他,口氣卻很戲謔,「林哥就沒千帆過盡,也算除卻巫山,不會再信床上的話,你少說點兒。」
秦冬陽飛速轉身,一顆眼淚毫無徵兆地飆在床墊上面,疼痛地問,「那我們算什麼啊?」
「合伙人!」林巍想也不想地說,「深度合作,各取所需。」
秦冬陽想把自己給救出來,「什麼……酬勞?」
「不談愛和喜歡,」林巍動作有力,「同樣享受歡愉。秦冬陽,林哥拿就付帳,你很快就知道。」
「可我……要你喜歡……」秦冬陽想要掙脫他的控制。
林巍順勢換了姿勢,大聲宣布,「我把那個東西戒了。」
秦冬陽沒法掙開,不由動手相搏,「為什麼這樣對我?」
林巍輕易就把他給制住,「不是你要的嗎?啊?」
「我還要你的心!」秦冬陽扯著脖子狂吼。
「沒有!」林巍陰涼涼地,「林哥沒心,天生是個混帳玩意兒。」
秦冬陽下了死力反抗,林巍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他已占了上風。
反正人總可以身心背離,就不值得欺騙。
秦冬陽終於絕望。
再沒別的籌碼能給。
林巍樣樣都勝,很滿足地拍拍秦冬陽的後背,「別鬧啊!林律只是不想糊弄你。多少逢場作戲都能說得山河失色,天底下最噁心的語言就是情話,天花亂墜不眨眼地自欺欺人。你別落這窠臼。」
秦冬陽使勁兒抹把眼淚,像個恨別人可惡不如恨自己無能的可憐小孩兒,眼眶兀自血紅,但卻一言不發。
還能說什麼呢?
痛斥他無恥嗎?
林巍不曾追求。
質問他是不是把愛留在沈律那兒了?
又是硬討溫存的心知肚明,不好去拖一個始終都很和善的人下水。
沈浩澄並沒任何不對,說到底是自作自受,昨天剛被別人拽到高樓頂上凌剮一頓,沒到二十四個小時就忘了疼。
林巍穿好衣服,眼見秦冬陽雖不抽抽搭搭,眼眶的紅卻不消失,就又拍他一把,「秦冬陽,愛別人你是你自己,不愛別人你也是你自己,少生矯情!」
秦冬陽怔怔聽著,過好半天,伸手拽過地面上的被子,蒙住頭睡。
不能痛痛快快地哭,總能痛痛快快地睡。
林巍無所謂地笑笑,出去點餐,然後打開電腦繼續摳老鼠倉案里不算太掌握的東西。
秦冬陽睡到下午兩點躺不住了,爬起身來吃掉冷的外賣,然後瘋狂整理屋子。
好幾個房間的水泥地面都被他用抹布得纖塵不染,枕套被單全部換下,衛生間裡沒有洗衣機用,他就裝在大袋子裡,一手拖著許多垃圾一手提著要洗的東西送下樓去,四點多鐘才又回來,吭吭哧哧地給枕頭被子換新衣服。
林巍端著筆記本觀察房間裡那繃著小臉的人,在被整理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房間裡頭不由自主地想:怪不得秦大沛總愛欺負弟弟,被弄哭了也不翻臉走的人兒真挺好玩,會給會惱,就是不會真下狠手,看著可憐。
可是壞蛋只會享受這種可憐。
他大概是真心真意,有沒有給出全部也不好說。換一個人,會不會被這種性格打動?秦大沛說他心軟得一塌糊塗,大概對誰都是如此。
總要揮別的人還是不進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