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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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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依卓又跟他聊兩句別的,成蔚打聽,「我看錢律總讓景助幫著干點兒私事,秦助也一樣嗎?」

張依卓搖頭,「我不知道。瞅著他也挺怕林律,要冷場了都不吭聲,不像關係密切的樣兒。」

「就你傻吧!」成蔚又哼,「林律為了留他,把原來的老助理都打發了,就你覺得人家不密切呢!」

「你這聽誰說的?」張依卓求證。

「別管。」成蔚就道,「你家裡人沒對林律發表意見?」

「你說我叔叔啊!」張依卓笑,「嘮了兩句。林律有名,誰不認識?我叔說林律腦子活,正好改改我的死板。」

「腦子活名氣大啊!你叔一線工作,當然是了解的,」成蔚喟嘆,「不像我姨和我姨夫,搞行政的和搞業務的有壁。」

「壁不壁的就是實習。」張依卓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還得靠個人呢!何況帶教律師也不認咱是他徒弟。林律這兩天就和前幾天不一樣了,總不說話,讓人摸不著門兒!」

「是嗎?」成蔚眼神變化了些。

「是呀!」張依卓說著想走,咱倆回頭聊啊!林律在呢,萬一嫌我磨蹭不高興了!」

成蔚沒有挽留,望著張依卓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冬陽見張依卓回來,召喚他說,「等你呢!有個案子是後換的代理關係,咱們得見被告,你也熟悉熟悉。」

張依卓聞言忙走到他的身邊,看看資料才說,「取保候審?」

「嗯!」秦冬陽點頭,「這種情況在自訴案里挺常見的,不過最後這次原告傷得不清,沒準兒真得進去。」

張依卓聞言下意識地看林巍,想聽他的看法。

林巍卻在歪著凳子出神,沒聽到倆人在說什麼似的。

張依卓就仔細看了一會兒資料,而後又問秦冬陽道,「另外一個代理呢?」

「鬥毆致人死亡。」秦冬陽說,「不過這個案子在補偵呢!卷宗不全,得等。」

張依卓聞言就道,「那咱有倆案子得等。老鼠倉案也偵查呢!」

秦冬陽點頭,「正常。大案都拖時間,林律年前剛剛結束一個比我入職時間還長的案子。」

「啊?」張依卓咋舌,「知道是知道,遇到真事兒也夠震驚的了!都說熬經驗熬經驗,這經驗可不好熬啊!」

秦冬陽不由想起林巍剛才的話——經濟案件是他的弱項。老鼠倉案要跟尋釁滋事一樣常見,金融秩序就亂套了。他之所以這麼大的壓力,虧在諾正所的規模不夠,實現不了團隊合作。

作為單兵勇接挑戰不甘示弱,夠有魄力了。

可他能否憑藉魄力過關斬將,誰有底呢?

「你們學校老師都是怎麼鼓勵學生的?」過一小會兒,秦冬陽問張依卓,「積累訴訟經驗學習訴訟思路?」

「差不多吧!」張依卓笑,「還有的說積極挖掘人脈關係,尤其是司法方面的,更容易掌握到一手辦案資料。逗人玩兒呢,誰在那麼關鍵的位置上願意給你當搜尋引擎啊?弄不好就行賄受賄,崴泥里了。」

秦冬陽知道他家裡有相關的人,再怎麼憨也比局外面的清楚底細,沒有接話。

「司法信息也能轉換成為交易物品,」始終置身事外的林巍卻說,「形式不一定是你想像中的行賄受賄,還有更難界定性質的方式方法。信息壁壘這種東西往往是享有信息優勢的人才最希望存在,這就好比某些醫生,因為自己寒窗苦讀了許多許多年,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所以連點兒淺顯易懂的疾病知識也不願意與人分享。表層看來是麻木,是妄自尊大,實際上的內核原因是巴不得除了自己之外人人都是醫學常識盲,好方便他隻手遮天高高在上。換到法律界也一樣的,當律師的巴不得每個涉案人都啥也不懂,這樣案緣更多,更有飯吃,有些掌握司法信息的人則盼著律師把他們當成搜尋引擎用,因為也得付費諮詢!需求推動買賣,買賣促進需求,這是一套遊戲規則,為利益獲得者制定的。」

張依卓聽了一個糊裡糊塗,琢磨老半天都沒把話捋太明白,只能詢問,「林律您是規則制定者還是利益獲得者啊?」

「我是游弋其中的小玩家,」林巍徹底地將椅子轉了回來,「是食物鏈上體型中等的魚,也吃小魚小蝦,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更大的魚吞了。」

「太自謙了!」張依卓道,「您要被吃我們還有什麼活路?」

「不要妄自菲薄。永遠都有靠能力或者運氣長大的小魚,也永遠有龍游淺灘的大塊頭,」林巍又道,「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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