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陽蹬掉腳上的鞋,膽怯卻又勇敢地走到他面前,仰視住人,「這兒有你啊!」
林巍心裡微動,隨即就把說完話立刻閃眼閃身想躲開的秦冬陽給拽住,「我就那麼好?」
秦冬陽覺得自己大概不能再被趕了,緊張感輕下去,笑容就浮上來,「嗯。」
林巍抓他胳膊的手慢慢抬起,勾著秦冬陽的下巴稍抬了抬,很認真地看看,聲音又沉又磁,還帶著些很惡劣的蠱惑,「那你主動點兒!」
秦冬陽的下巴被他放開,頭低下去,臉也紅了。
林巍輕嗤了聲,「你總是這樣,事先猶猶豫豫,各種顧忌,真開始了也挺瘋的。」
監視湯靜沒多少天,劉一桐和小高還沒抱怨枯燥難捱,常在峰卻有些挺不住勁兒了。
他是真缺人用,王亞蘭的案子查著查著查偏了路,拐到林勇的舊案子上,老太太還屍骨未寒躺在冷凍櫃裡,蔣振沒有人影兒,他沒犯事,不能網上追逃系統協查,只能寄望通過大量的走訪調查工作發現端倪,可這「大量」二字寫著容易,化成現實能要人命。
沒跟常在峰同居的時候林天野想到刑偵工作繁忙,但沒想到忙成這樣,每天看著心愛的人精疲力盡地拖腳回來心疼得要死,只好把手按摩功夫使得出神入化。
次數多了常在峰也心疼他,躲閃地說,「你這雙手使用頻率過高,注意磨損。」
「磨什麼損?」林天野把他給逮回來,「我學這個就因為你,可算用得上了!」
這話出口二人都是一頓。
半晌兒,常在峰先在林天野力道正好的動作裡面嘆了口氣,「我後悔啊!」
「後悔什麼?」林天野問。
「後悔自己沒膽兒,野哥一不搭理我就退縮。就應該硬往上貼,貼死你,哪會瞎掉這麼些年?」常在峰惋惜地說。
林天野悠悠地嘆,「可能命該如此。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自己如此陽剛為啥總犯這種公桃花呢!甄星那時候就把我嚇夠嗆,不當哥們也就不當了吧,雖然遺憾,到底歲數小忘性大,沒太難受,你我真是傷筋動骨……但也走不出那步,一是親眼看見巍子他爸把巍子打得整個學期走路都不利索,知道這事兒太犯長輩忌諱,老林肯定不能那麼對我,也捨不得讓他失望。二是你是該穿制服的人,才十七八就被野哥這個混子給帶壞了實在說不過去。早知道這活就能吃上口飯,還往死累,可能就不考慮那麼多了。」
「那你也後悔了?」常在峰問他。
「後悔是後悔的。」林天野想了想後仍舊說道,「你都當中隊長了還得知道低調。野哥也不用你掙錢養家,更不需要從四下宣揚里尋找什麼安全感,單身沒人干涉得著,咱倆消消停停地過,好也藏著點兒,萬一翻臉吵架什麼的都也悄咪咪的,別鬧騰得誰都知道。總得有個報效國家的人,認真干工作,能進步進步能升職升職,讓我跟著自豪自豪。」
常在峰笑著瞅他,「又不心疼我累了?」
林天野手加點兒勁,「不是伺候你呢?」
常在峰翻身而起,臉比鞋底都厚,「換種方法伺候。」
林天野趕緊用腳蹬他,「快賴成狗了還想幹壞事兒呢?」
常在峰兜手抄住他的大腳丫子,往上抬了抬說,「野哥你那條龍紋得挺好的,性感。動的時候特別帶勁兒!」
林天野知道他指什麼,氣得笑罵,「你滾啊!我要知道跟你這樣說啥也不能紋。從來都是人背著龍,哪有被壓著的?瀆神!」
可惜常中隊長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仍舊不管不顧地禍害那龍一通。
兩人忙出一身薄汗,靠在那張陪伴了林天野整個青春期的舊床上面歇氣兒,折騰夠了的常在峰又開始情意綿綿,「野哥你可太會辦事了!」
林天野自然就聽歪了,又給他一腳,「再說廢料你去住沙發啊!」
常在峰笑,「什麼廢料?說正經的呢!鐲子拿回家去我媽都樂出眼淚來了,常在峰總算當了把好兒子。野哥,你這是不能往我身上戴東西,就武裝我媽啊?」
「唉!」林天野倒嘆口氣,「我是心中有愧!人家培養出這麼好的大兒子,跟了我,算是怎麼回事?」
常在峰眨巴著眼睛看他。
林天野直覺不對,警惕地道,「怎麼了?」
「咱倆誰跟誰啊!」常在峰涎著臉說,「在下面的還有愧呢?」
林天野伸腳就把人給踹到床下去了,耳中聽到這個嘴賤東西摔得哐當一聲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