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姐還待多說,林巍轉身走了,沒給人留拒絕他的機會。
助理小姐只能憤憤地嘟囔了句,「什麼人?誰的事不重要?」
隋萌知道以後立刻問道,「他留聯繫方式了嗎?」
「沒有。」助理有些奇怪地說,「您還真見他啊?不是說不在工作室見與工作無關的人麼?」
「凡事都有例外。」隋萌溫和地笑,「你還是正常時間下班,不用等我。」
林巍沒有折回律所,他直接上了頂樓餐廳,要了一份簡單食物,點開昨晚耽誤跟的竊聽記錄。
逐分逐秒地聽錄音和看監控畫面一樣,都是非常耗時間的事情,以往林巍得打十二分的精神,他不是個特別有耐性的人,除非迫不得已。
如今他卻依靠這事分心,秦冬陽的突然離開大大影響了他,稱不上天翻地覆也算一種打破,林大律師沒辦法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不在乎,也沒辦法強迫自己不在意。
秦冬陽到底不是沈浩澄,後者是磨合失敗仍能直面一切的強者,秦冬陽卻似被他掄進泥沼中的弱小生靈,把人摔出去的心情太愧疚了。
除非能把局面扭轉回來,否則他就沒法安釋懷。
到底是什麼感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冬陽不能臨風冒雪,可以從從容容地活著。
出力也行,退場也行,遭埋怨也行,被無視也行,只要能夠心安理得。
貴賓卡的待遇是即使只點了幾十塊錢的東西就長時間霸占一個單間,也沒有誰會來干涉。
林巍一直聽到下午兩點,終於聽到一通不太尋常的通話。
楊虹似乎是對手機對面的什麼人說,「甄陽的事,咱們就真的不管了嗎?」
林巍立刻看了一眼竊聽記錄對應的實時時間,然後就給常在峰撥了過去,「我要知道昨天晚上九點十一分楊虹與外界通話的具體對象。」
第119章 接受審判
隋萌見到林巍直接喊出了他的姓氏,「林先生您好。」
林巍驚訝,「隋小姐知道我?」
隋萌微笑點頭,「知道好多年了,您請坐。」
林巍在待客椅里坐下來,「那我慚愧,知道隋小姐沒多久。」
隋萌給他倒了一杯很清淡的果茶,「若從個人名氣上論,這一點兒都不奇怪,如果憑與冬陽的親密程度,您該反思一下。」
這是一句夠溫和不夠客氣的話,林巍看住這位知性且又幹練的年輕女子,陷于思索,沒忙接茬。
「據我所知,」隋萌自己喝口水,「冬陽的交際關係非常簡單,平輩方面,除了他堂兄秦大沛,最親密的男性就是林先生了。女人麼,他的嫂子之外,我能算個翹楚。我都知道您七年了,您怎麼才知道我呢?」
林巍身為一個知名律師,辭鋒竟被隋萌搶走了,干看著她。
隋萌的笑依舊平和,「這七年裡,我不止一次地揣摩推演過林先生主動找我的情形,沒想到會等這麼久。」
「推演?」林巍詫然。
「嗯!」隋萌似是嘆息,反問,「您今天來,有什麼事?」
林巍這才表明來意,「秦冬陽走了,我想問問隋小姐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隋萌聲線溫柔地道,「我應該知道嗎?」
林巍很難得地慢半拍反應,「你們既然關係好……」
「他和您的關係應該更好,您怎麼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隋萌不慢。
林巍答不上。
隋萌向後撤了些身體,真正地嘆口氣,「我還是先聊聊怎麼知道您的吧?」
林巍靜聽。
「七年前冬陽救人於困,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們就由陌生校友變成了異性朋友。」隋萌緩緩地說。
林巍已經知道這節,沒有出聲。
隋萌繼續說道,「他知道我在研究心理課題之後就試試探探地提起了您,不為分享,而是請教。」
「請教?」林巍撩眼。
「嗯!」隋萌似在回想秦冬陽當時的樣子,聲音極度柔緩,「因為他很自苦,林先生當時是有夫之夫,又極優秀,冬陽認為自己窺伺他人珍寶,極不道德,心裡覺得不應該,但又控制不住。」
林巍不願再想從前,抬起一隻手,習慣性地捏捏眉心和太陽穴。
「他向我請教怎麼辦。」隋萌觀察著林巍的動作,「能怎麼辦呢?冬陽心地善良,愛卻執著,做不出爭爭搶搶刻意表現的事,又把林先生當成神明供在靈台,捨不得丟,能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