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沛見他不說話,領會錯了,「還不能聽見小漂亮的事兒?」
林巍搖頭,「不是。池躍挺好?」
「挺好。」秦大沛道,「爽快小孩兒。浩子出差沒回來呢,自己跑我那兒玩。乾爹現在挺喜歡他,要幫倆人會親家了。」
「搞這么正視?」林天野非常吃驚,「向律是這麼開明的人兒呢?」
「開明!」林巍有些嘲諷地笑,「看人下菜碟的開明。」
「記恨我爹了?」秦大沛用肩膀聳他,「要不我再張羅頓大的?咱倆聚得勤,跟乾爹和浩子少了點兒。」
「最近沒心情。」林巍直接拒絕,「忙完這段時間再說吧!」
「還是那老鼠倉啊?」秦大沛問,「三年也是它兩年也是它,你也不能太投入了!」
林巍不置可否,「學東西,不能讓同行看不起。所里又給我接了一個商標侵犯,剛上手,無罪沒的打,得找廠家談諒解,工作量也不小。」
林天野自己幹掉半盤子草莓,想喝酒了,「都得活到老學到老,剪髮的還得緊跟潮流不斷進步呢!來,為我們林律和冬陽的上進精神干一個!」
林巍還沒吃飽,專心嚼花生米,「酒徒就說酒徒,啥名頭都能幹一個,不陪!」
「不陪行嗎?」秦大沛見林天野給自己丟眼神,笑著按林巍的腦袋,「你有司機還不痛快的?」
林巍連日疲憊,肚子裡略有東西就更睏倦,捏住秦大沛強塞來的酒杯表態,「嘮一會兒我得在野子這兒補補覺,下午還有點兒事。」
「補!」林天野痛快說,「我倆坐這兒瞅你睡。」
三杯酒過,林巍果然挺不住勁,還不願進人臥室,硬把秦大沛和林天野趕到椅子裡坐,自己橫在沙發上閉了眼睛。
最近越發怕靜,反而是耳邊有點兒人聲才有困意。
林天野看出林巍缺覺,不再鬧他,壓低些聲音陪秦大沛閒聊,「你沒問問冬陽咋突然不想干律師了?歷練好幾年了,不可惜嗎?」
秦大沛搖頭,「沒問。我弟弟不隨便任性,他想幹啥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現在不是小孩兒了,心思重,逼太狠了不好。再弄一回不知去向我可受不了。」
林天野嗯了一下,「應該不能。冬陽還是乖,才能讓你找著。我那麼大時跟老林鬥氣,急死他都逮不著我的影兒。唉,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所以說誰在乎誰害怕!」秦大沛嘆氣,「我也不是小時候了,以前不會這麼在乎冬陽。」
林巍似睡非睡,神志混沌著,卻很清楚地聽見二人說話,且能模模糊糊地思考。
「誰在乎誰害怕。」
秦大沛在乎秦冬陽,捨不得難為,秦冬陽在乎自己,所以才會擔心他的安危。
害怕的滋味兒不好過,所以一旦決定離開就什麼都不管了嗎?
始終不回信息,始終打不過去的電話。
怎麼才能不倔呢?
下午兩點,林天野和秦大沛喝多了,都找地方小睡,林巍卻起了身,整理整理衣服,簡單洗漱洗漱,下樓讓廖傑和李洋鯤去『拐末』。
午後和前半夜是『拐末』最上客的時候,林巍走進大門,只有一個服務生過來迎他,沒看到小張經理的身影。
林巍擺擺手,眼睛迅速掃了一圈,發現秦冬陽正神情專注地站在吧檯里看咖啡師做咖啡,立刻走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過來,秦冬陽和咖啡師一起抬起了頭。
咖啡師認識林巍,微笑地道,「林律來了?」
秦冬陽的臉色卻變了。
第124章 不再愛了
同在x市見到秦大沛不一樣,那時秦冬陽的心情只是吃驚,此刻卻很複雜,五分意外四分震驚,還有一點點的暗喜。
不想見。
可是三年來頭一次分開這麼多天,也不可能不掛念。
看見林巍好好地站到面前,秦冬陽的心下意識地浮起,像被什麼東西托到氧氣充足的水面上,胸和肺管不由自主地張開,透了挺舒適的一口氣。
可他迅速把這舒適壓住,將心按落下去。
不該在意的人,不該雀躍起來的情緒。
林巍沒什麼興致跟咖啡師好好打招呼,很敷衍地點了下頭,眼睛始終看著秦冬陽,「聊兩句。」
秦冬陽素來怕他,想也不想地嗯了一聲。
林巍率先往樓上走。
秦冬陽又後悔應,可也改不得了,只好跟咖啡師笑了下,心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