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野搖頭,「我爸的心思就不在買賣上,2000年前造紙廠一直掙錢,他要好好干,完全有能力更新生產線擴大生產規模,可他根本沒那意思。本行都不認真做,還想外行的事?」
常在峰越發費解,「那他為什麼非得盯著甄天水呢?」
七天後,g省發來協查結果,蒼志揚現用名蒼強,因犯有容留賣淫罪和開設賭場罪,正在當地某監服刑。
「準備出差吧!」當天晚上的研討會上,吳局就對常在峰說,「這個蒼志揚很有可能掌握甄陽更多的犯罪細節。」
常在峰匆匆跟林天野打了個招呼,就帶小高上了飛機。
林巍則出了趟門回來。
被侵權的廠家非常牛掰,只想維護品牌形象,並不在乎侵權者所能提供的那點兒賠償。林巍為了新接的案子,只能去面見廠家話事人,跑了好多趟主辦公樓都見不著說了算的。
鎩羽而歸不是林律的性格,他領著張依卓在那位董事長的停車場裡連蹲四天,終於堵住了年產值幾十億的業界大佬,巧舌如簧不卑不亢地為當事人爭取到了諒解書。
他身體好,如影隨形的廖傑和李洋鯤也都健壯如牛,極耐折騰,張依卓卻是從小到大頭一次吃苦頭,飛機都沒坐好,落地就生病了。
林巍不能過分壓榨人,給他放了三天假,自己仍舊照常上班。
單獨在辦公室待了半個上午,成蔚就過來了。
林巍以為他找張依卓,解釋了句,「小張身體不太舒服,在家休息呢!」
「我知道。」成蔚眼神直直地看著靠在窗邊思考事情的林巍。
林巍脊背勁直褲線筆挺,隨隨便便地插手站著,身姿卻挺拔如靜物里的香樟,不做什麼就極吸引。
「找我?」發現成蔚眼神不對,林巍稍覺奇怪,「有事?」
正想著事被人打斷,他的神色略微流露出一些茫然來,很好地中和了氣質里的冷冽,給人好相與的錯覺。
成蔚被他那雙過分好看的眼睛注視得勇氣十足,不管不顧地說,「林律,您這麼忙,依卓自己幫您怎麼夠呢?我想跟李律申請來您這邊。」
林巍聽他竟然是來毛遂自薦的,想也不想地搖頭,「不用,這不好。」
「您不用顧慮錢律!」成蔚非常急切,往前邁了一大步,身體距離林巍只有半尺多遠,「也不用擔心李律的想法。我會自己和他們解釋,會讓他們相信是我自作主張,只要您同意我過來。」
林巍看清了這位年輕人的心思,卻不想點破,因為脊背靠著窗台,沒法後退,就朝旁邊閃了閃身,「我不同意。不要亂作主張,錢律的業務能力很強……」
「林律!」成蔚情急地打斷他,「您沒看出來我仰慕您嗎?我想跟您一起工作。請您相信我的誠意,我會儘量把您交代下來的所有任務都完成好,工作上和私人方面的事情都會完成好。秦律師以前是怎麼做的,我一定不會比他差。」
林巍的臉色突地沉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裝不明白就顯得傻了,他垂眼看看這個揚著頭的,口腔里的灼熱氣息幾乎噴到自己面頰上的年輕人,神情在一瞬間變得高深莫測,「秦律師以前都是怎麼做的?你知道?」
成蔚有些昏頭,覺得林巍很專注地看著自己,竟然欣喜,連忙點頭,「我知道。林律光芒四射,誰都願意為您服務,秦律師肯付出,我也肯,我會竭盡所能……」
「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竭盡所能的!」林巍打斷了他,冷漠地道,「你想錯了。」
「我沒想錯。秦律師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成蔚不肯接受拒絕,越發急切,「林律您是不是嫌棄我小?只要您肯給我機會,我肯定會非常非常用心,肯定不會比秦律師差。」
「用心就差了!」林巍毫不猶豫地挪開腳步,大步走到辦公桌外,語調里露出清晰的輕蔑,「蘇子瞻雲,著力即差!」
「可您都不要秦律師了!」成蔚眼見林巍就要拉開辦公室門,不顧一切地喊。
林巍已經伸出去的手臂猛然頓住,再次看向成蔚,「誰說我不要他?」
他的眼中全是凜冽的寒意,成蔚身震心顫勇氣大失,囁嚅地道,「我觀察的……秦律師走之前和走當天情緒都很低落,不像心甘情願……林律,您是怕我纏著您不放嗎?」
林巍不吭聲,兀自站在原處看著成蔚,等著他往下說似的。
成蔚以為自己打動了人,豁出去道,「都是男的,我能拎得清楚。林律就給我個機會試一試,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