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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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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陽看看林英。

林英愕住,「還骨折了?我……用了那麼大的勁兒嗎?輕傷會怎麼樣?」

林巍不答,把解釋權留給了秦冬陽。

即使簽名在先,這也是秦冬陽的案子。

秦冬陽走訪了半上午,親眼看過了視頻資料,心裡壓了好些情緒需要抒發,「沒有主觀惡意,能怎麼樣?認罪的話,積極進行民事賠償,七十周歲以上的老人可以申請緩刑。」

林英鬆了口氣,在她的認知里,活到這個歲數還要坐牢是太重大的污點。

秦冬陽話音一轉,「不過咱們只認民事賠償,不認刑罰,這案子,我要打無罪。」

林巍立刻看看秦冬陽,忍住話,不出聲。

七十多歲的老年人,無兒無女,緩刑和無罪對於實際生活的影響沒有太大區別,後者卻比前者難度大,非得堅持不過置一口氣。

但他沒有表示反對。

秦冬陽不是他的助理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若非這個案子,他們沒有重新合作的契機,林巍不想把事情弄僵。

大律師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轉變,此前,至少一個月前他絕不會如此考慮問題,肯定會覺得秦冬陽有毛病,舍易就難缺心眼兒。

派出所民警到得挺快,十分鐘後就上了門,很認真地跟林英交代了刑事案件取保候審中的具體要求和規定,然後一起去了新陽小區的社區管理處,正趕上人家午休,硬等到一點半才辦完事,又到派出所簽了些材料,再返回來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林巍和秦冬陽一起把林英送進家門,下樓梯的時候問了一句,「你都掌握了什麼東西?」

步梯樓不用等電梯,秦冬陽覺得並肩走彆扭,率先領路,「調了監控視頻,也見了兩位目擊證人,林書記沒撒謊。」

「所以就打無罪?」林巍問道,「過失傷人也有刑事責任。」

「她不是過失傷人,」秦冬陽說,「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林巍明明已經看過了監控視頻,仍似沒想到般,「為一隻狗?」

秦冬陽從下面的台階上回過頭來,眼神堅定,「是,為一隻狗。」

林巍居高臨下地望著至少離著一米的人,覺得秦冬陽越發清瘦了些,同時很吃驚地發現原來清瘦也是一種性感,會令人在如此不合時宜的環境下聯想起他不堪一擊時的脆弱模樣。

女子的脆弱惹人憐惜,男人的,會激發征服欲。

林巍覺得小腹有點兒緊漲,自鄙地想:這就憋著了嗎?

他怕露餡,趕緊說道,「你也不拿工資,我沒權利要求你去律所上班。可這案子是咱倆聯名辦的,就得一起討論,形成書面上的東西,按步驟來。」

秦冬陽先垂下眼,而後才轉回身,輕聲答應,「知道。等我整理整理……」

「冬陽,」林巍在他背後說,「單從情感關係上講,我沒權利反對你把我拉黑,可要合作……」

「已經放出來了。」秦冬陽快速地道。

林巍稍頓,而後苦笑,「我能不能為自己爭取個緩刑?」

秦冬陽腦形優越的後顱明顯一僵。

林巍清楚看見,心裡升起些許希望,又輕聲說,「我不打無罪,不能緩一緩嗎?」

秦冬陽加快腳步往樓下走,覺得短短几層樓梯竟然漫長得走不完。

想告訴林巍他沒有罪過,卻怕開口容易收口難,秦冬陽只能狠硬了心腸,不斷地告誡自己——林律在可憐你,他看你是個抑鬱症,同情不過,所以示好讓步。這不是愛情。糾纏下去又會重啟妄念。先救自己,不管別的。

林巍見秦冬陽幾乎在跑,憂其踉蹌,卻不敢喊,強行克制住心底躥上來的保護欲,很難受地詰問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把他送到外地去。

年輕人始終一片信賴,相伴三年,不但留了深刻情傷,也沒學會逢迎拍馬遇事轉圜,愛與恨都如此濃烈直接,怎麼放心交給別人帶啊?

愛恨。

明明白白要個機會的人是他。

頭也不回一下的人也是他。

全在表明林巍的失誤。

不該讓那小孩兒喜歡自己,也不該……踐踏那份喜歡。

「冬陽,」總算出了樓道,林巍忍不住喚,「一起吃點兒東西?」

他沒吃午飯,可這不是原因,真正的理由是想和秦冬陽多獨處一會兒。

「不!」秦冬陽想也不想地說,「我得回去弄資料。林律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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