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斷定不了這人是否還在說謊,常在峰按捺按捺情緒才說,「你哥在杜長江那兒做事,你怎麼去幫甄陽?」
蒼志揚又揉揉臉,「我嫂子不讓我去禧運,已經磕掉一個,肯定忌諱。」
常在峰冷笑,「不干好事,倒想有好下場。」
蒼志揚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路是走岔了,可我沒有死罪!蒼雪和蒼雨更沒有。常隊,你得替我們家做主。」
常在峰沒有給他當青天大老爺的興致,皺了眉說,「還參與過什麼事情,痛快說吧!」
濱江分局接到常在峰發過來的審訊結果,立刻開展調查,卻發現杜長江的母親十年之前就去吉隆坡定居了。通過一項養老工程,買房,定居。
錢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種效力,只差一點就是萬能。
於軍泄氣。
老刑警看多了隻手遮天,悲觀。
常在峰倒是淡定了回,「杜長江不是沒走嗎?這些人是一窩臭蟲,誰都能聞到誰的味兒,更別說媽和兒子了!給我盯死了他。」
這話說得挺有力氣,太有限的幾個警力,不能都投入到陳年老案上,拿什麼盯?
於軍覺得自己又有點兒低血糖了。
林巍看了一會兒常在峰的簡訊,又看看銀行餘額,沉吟半天,向端著電腦看網友留言的秦冬陽請示,「我出去一會兒。」
秦冬陽馬上放下筆記本電腦。
如臨大敵。
林巍嘆了口氣,「帶著廖傑和李洋鯤。」
「我也去。」秦冬陽想也不想。
林巍斟酌半天才說,「不是捨不得你,而是冬陽,這關乎你野哥爸爸的冤屈,也關係著常在峰的艱辛努力。你對類似的事缺少經驗,萬一……」
秦冬陽聽明白了——萬一耽誤了影響了,是大損失。
他竟無話可說,某些似慌非慌的不適感洶湧而生,要席捲人。
林巍安撫,「再容易點兒都帶著你。我剛斷了胳膊,想騙你也騙不了。冬陽,只要這事解決,咱們大把時間……」
「就是說下一次再同進同退?」秦冬陽截住他的話頭,「我不是想去立功的,也立不了,就是想時時刻刻確定你沒事。」
林巍看出他的情緒變化,心疼卻又舒服,感覺辣絲絲的,因為實在著急,沒空表達,只是摟摟秦冬陽說,「那你答應我,不管有什麼變化,都留在路虎里不要動,能做到嗎?」
秦冬陽心驚,「我們要幹什麼?」
「沒什麼。」林巍又安慰他,「客串幾天警察。常在峰他們忙不過來,盯出門道就撤。」
秦冬陽不太信這輕鬆,但也沒有其他選擇,「讓我跟著你就行。」
於軍接著常在峰的電話,也顧不上嫌棄林巍,趁著夜色摸上路虎,面無表情地交代說,「行動還沒獲批,你們更是非法摻合,多加小心。我回局裡去打報告,常隊明早到家,接你們班。」
林巍被「非法摻合」逗得一笑,眼角掃掃路對面的豪華小區,「光盯房子,能頂用嗎?」
於軍依舊面無表情,「我們人手不夠,有本事可以使,分寸拿捏好了。也別指望支援。」
林巍嗤了一下。
於軍當聽不著,扭身要走,林巍喊他,「我和浩澄沒梁子了,於哥能不能給點兒笑臉?裝裝樣子也行。」
於軍頓住,回瞟一眼,「于思慧她媽的事兒,到底是誰的主意?」
「我。」林巍想也不想地說。
於軍登時翻臉,「你這人就是不可交。沈浩澄都說是他的主意了,你什麼你?顯得我於軍總冤枉好人似的。裝他媽啥?」
林巍有點兒無奈,「就為這個?」
「你沒去看沈浩澄他媽!」於軍這才說了重點,「我都去了,你不去!病人那個嘆氣啊,問我你這樣的咋能可靠?我他媽的答不上。」
林巍沉默。
於軍推門下去。
李洋鯤莫名其妙,「怎麼個事?沒聽明白呢?」
廖傑瞪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秦冬陽的臉色有些難看。
林巍靜了片刻,對廖傑說,「你混進去,想辦法把杜長江樓道里的監控切到咱們屏幕上來?能做到嗎?」
廖傑一笑,「林先生,下次配台指揮車吧!」
林巍沒吭聲,廖傑下去了。
「我呢?」李洋鯤問。
「你去找他的車,放監聽。都這套吧?」林巍說道,「先弄好了,給常在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