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張依卓不懂大律師的轉變因何而來。
林巍對他笑笑,「幫忙泡杯咖啡,濃點兒。你秦哥總看著我,偷著解解饞。」
張依卓心道林律如今真是明目張胆地秀恩愛啊,放下范晨的事去茶水間。
成蔚早等著般跟進去,看看張依卓手裡的杯子,「給林律弄?」
「嗯!」張依卓認真挑選咖啡包,找濃縮的。
成蔚遞他一袋,「這個好,我嘗過,香。」
「你能喝這麼苦的?」張依卓有點兒奇怪。
「就嘗嘗。」成蔚含糊地說,「今天不出去啊?」
「現在還能亂走?」張依卓說,「不特別必要就消停待著,保存實力。林律寫東西呢!」
成蔚哦一聲,眼睛注視著張依卓手裡的咖啡杯。
一盞茶後,張依卓捧著文件去複印間,基本不向那裡去的錢寬藏突然閃身出來,左右看看,跟進了門。
林巍全神貫注地寫東西,越寫越焦渴,很快把一大杯咖啡喝盡了,喉嚨卻越來越干,脈搏也促起來,暗想也沒戒多久啊,這就耐受不得了?他煩躁道,「張依卓,給我拿瓶礦泉水來,冰一點兒!」
礦泉水伸過來,橫著瓶身,瓶底對著林巍。
張依卓是秦冬陽親手帶出來的,不會這樣做。
林巍下意識地抬眼,看見成蔚那雙好看卻很意味深長的眼。
「林律!」他說。
林巍吸口氣,「有事?」
成蔚搖搖頭,只看著他。
林巍在那不對勁的目光里注意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想也不想地抓過手機撥通緊急聯繫人,同時將喝得涓滴不剩的咖啡杯死死扣在手心裡。
秦冬陽正和李洋鯤一起吃飯。
不只請一次了,李洋鯤工作的地方暫停營業,在乎收入的人沒可奈何地斷了流,秦冬陽想安慰安慰他。
找了一家嚴格執行防疫政策的好飯館,包房裡只有他和李洋鯤,適合閒聊。
「這兒花費大,不適合閒人。」李洋鯤說,「我想回家去待一段,那邊的情況有點兒嚴重,不敢動。憋屈!」
「去我家住了一陣兒吧!」秦冬陽說,「省些房費。我媽身體弱,這種時候不能掉以輕心,我和林律天天回去住,房子空著呢!」
「你媽?」李洋鯤問,「身體也不好麼?」
「不是。」秦冬陽臉紅,「就是林伯母。我和林律最近都回小樓住。她見著我們心裡能踏實點兒。」
李洋鯤笑了,「這進展。小秦律師夠厲害的。」
秦冬陽不想聊這個,「合租沒有我那兒安全,反正閒著,兩間客房呢!」
李洋鯤也不客氣,「行,我約約廖傑,他好像也沒地方住,作伴打打遊戲,點外賣不用湊滿減。」
「還點外賣?」秦冬陽道,「啥時節了,練著……」話沒說完電話響了起來,他剛要笑,卻聽話筒裡面呼吸粗重,林巍沒有說話,成蔚卻聲音稍遠地道,「把杯子給我吧林律!」
溫哄嬌媚,令人不適。
秦冬陽騰地站起身。
李洋鯤嚇一跳,「怎麼了?」
「噓!」秦冬陽快步往外走,「去諾正所!」
幾分鐘間,林巍的肌肉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輕顫,他心煩意亂,注意力無法集中,很嫌惡地閃開湊上身的成蔚,張開口喊,「張依卓——」
聲音卻很低微。
林巍努力挪開幾步,提些氣息,「張……」
聲音仍舊很小。
四肢如棉的林巍愕然住口,扶著桌想: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虛弱?
成蔚更靠近來,「林律要做什麼?我幫您啊!來,把杯子給我。」
林巍竭盡全力地抓緊杯子,心中明白那是關鍵證物,絕對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成蔚搶了兩下,沒搶過去,索性伸手抱住林巍的腰,嘴唇貼上他的面頰,誘惑地說,「林律,您怎麼這麼無情啊?」
林巍內里如焚,僵挺著不動。
他瀕崩潰,亦欲虛脫,心知這個時候稍作松怠證據就沒有了,硬撐一份清明,任憑成蔚耍么蛾子。
成蔚邀寵的狐狸一樣,在林巍的臉上蹭啊蹭啊,而後扳住他的雙頜,親他吻他。
林巍死死閉著眼睛。
成蔚又試探地奪杯子。
仍奪不下。
他笑了,笑得居心叵測,伸手解開了林巍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