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面前怎麼說的?」鄭焱楓聲音變得比剛才還沙啞低沉,聲線壓低,似乎在忍耐什麼一樣。
陳橙還沉浸在平日穩重,不輕易表露自己任何情緒的鄭焱楓,居然動粗揍了人?而且是自己朋友的震驚中,沒有留意到鄭焱楓如此明顯的變化。
「他說……你莫名其妙,無緣無故就揍了他,還下了死手。」陳橙說得艱難。
「無緣無故?莫名其妙?」
陳橙聽著電話那端鄭焱楓陰冷如冰渣的聲線重複著這兩個詞,脊背莫名一顫,應道:「是,是他說的。」
陳橙聽到冷哼一聲。鄭焱楓冷冷道:「我量他也沒敢跟你說實話。」
「實話?」陳橙皺眉不解。
此時,鄭焱楓蒼白的臉龐透出殷紅,髮根略濕,手背血管凸起,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變得發白毫無血色。
當時,他還是在走出商場時,被一股帶著桂花味的清風迎面吹來,當下便進入了易感熱。
要不是張醫生剛好過來找他有點事,在路上遇見,及時給他打了抑制劑,恐怕現在他已經進入易感期了。
張醫生將他送回家,由於張醫生是alpha,非常清楚在即將進入易感的alpha,領地意識是非常強的,他留下只會讓鄭焱楓加快進入易感期。將鄭焱楓送回來後,都不敢踏進門,立馬就走了,根本沒有時間說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那針抑制劑雖然壓制著兇猛的易感期,但藥效在慢慢消失。易感熱越發迅猛,恐怕下一秒就會迎來易感期。
鄭焱楓在踏進禁閉室時,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現在體內有一股力量向四周撞擊,想要衝出來,他本不想理會,直接進入禁閉室的。
可不知怎麼的,還是轉身去拿了手機,然後立馬轉身進入禁閉室。
手機鈴聲第二次響起。
鄭焱楓坐到的禁閉室的石床上,雖然是石床,但是墊了好一層厚厚的床墊,坐在上面根本不會覺得難受。
石床主要是讓在經歷了易感期一段時間折磨的alpha,有一個可以躺下休息,恢復體力的地方。而其他材質的床,有可能會有被失控的alpha損壞的時候,石床就不會有這樣一個煩惱。
禁閉室裡面並不會擺放過多的家具,最多一張床和一個放置食物、營養劑和抑制劑的柜子。
鄭焱楓盯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等待那邊先開口。
「餵?」
陳橙清冽柔柔的聲線傳進鄭焱楓耳中,可能是他接通的時間太久了。陳橙第一句便帶著疑惑。
鄭焱楓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聽上去如常,「有事?」
沒想到陳橙還是聽出了不同,鄭焱楓忍著身體的炙熱,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端陳橙說著話,鄭焱楓越聽臉色越沉,「他找你告狀,卻不敢說出事實,看來這個人一點也沒有擔當。」
陳橙:「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揍人嗎?」
鄭焱楓咬牙道:「因為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陳橙微微皺起眉頭:「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蔣項佳能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看到他跟上次來公司找你的那個beta親……」
鄭焱楓突然收了聲,他雖然特彆氣憤蔣項佳的「出軌」行為。但卻不忍心讓陳橙傷心,將已經在嘴邊的話咽下,換了另外一種方式說。
「他和那個beta的關係並不單純,他們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鄭焱楓想到自己只揍了蔣項佳兩拳,現在想想覺得不夠,這麼渣的人,怎麼能這麼輕鬆放過他。
陳橙眨了眨眼,反應了好一會兒,呆呆地回道:「我知道他們關係不簡單啊,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甚至還知道蔣項佳和那個beta是男朋友關係呢,豈會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不是普通朋友。
「……你,知道?」
不知道是太過不可置信陳橙知道蔣項佳和beta的事情,還是突然進入易感期,體內躁動讓鄭焱楓的聲調都變了。
「是啊。」陳橙點了點頭,說:「而且我很早就知道了。」
陳橙話音未落,就聽電話里傳出一聲響聲,像是手機掉落在地發出響聲。他皺起眉頭,開口道:「餵?怎麼了?」
鄭焱楓仿佛被下了定身術一樣,靜止不動。
電話那頭不知道怎麼,陳橙「餵」了幾聲,都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