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少?」
「兩歲左右吧。」
「那還可以吧。」
「可我不行,我寧可接受比我大很多的也不喜歡比我小的,我……」她說著,忽而察覺了不對味兒,心虛地側過眼神,「總而言之,就是不通電。」
「哦,那真是可惜了。」霍文濤竟笑了,「你失去了一個會心甘情願為女人買智商稅的傢伙兒。」
「這才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標準,畢竟連你都會為未來的妻子買——雖然是不情不願地買。」桑綺笑道,「那,我們的交易達成了?」
霍文濤慵懶地點了點頭,「好吧,現在來具體談談,我該怎麼為民服務吧。」
「哦……」桑綺不禁感嘆一聲:因為『為民服務』這四個字與霍文濤真是太不協調了。
…………
一個多星期後的某天,終於到了話劇社團參加比賽的日子。
霍文濤早早把書店的事宜交代給老楊和小林姑娘,隨即開著車等候在校門口。之前約好,由他來載兩個人去比賽現場,於是當他看見桑綺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時一點兒也不意外。可,當他看清站在桑綺身後的是高競時,不禁詫異地微微挑眉。
桑綺拉開車門對他燦爛一笑,卻沒有坐上副駕駛座,而是把手裡的一箱道具放在座位上,隨即和高競一起坐在了後排。
「霍老闆,辛苦你了。」畢竟坐了他的車,桑綺難得嘴甜了一把。
可霍文濤還沒來不及笑一笑,卻聽高競也應聲附和道,「是啊,謝謝你了,霍老闆。」
瞥見他倆竟有幾分默契,霍文濤當下便沒了表情,查了導航便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后座的桑綺和高競始終聊得有來有往,他們從劇本聊到道具,聊到社團的八卦小事兒,聊到阿萱和陳鵬的心心相印,聊到眾人對比賽的期許。這些只有社團人才知道的林林總總,細枝末節,讓開車的霍文濤始終插不上話。
其實霍文濤是個惜命的人,開車時素來專心,只是今天不是錯過綠燈,就是開錯車道,兜兜轉轉竟比預期的要晚了十分多鐘到現場。
「還好還好,我們是提前出發的,來得及。」高競說著,自然而然地接過桑綺手中的道具箱,大步流星地就往前走去。
倒是桑綺兩手空空,一身輕鬆。她在原地等了等剛下車的霍文濤,卻意外地見他沒什麼好臉色。
「怎麼了?」桑綺看著他,「又不是你比賽,你在緊張什麼?」
霍文濤繃著臉,「……你們太吵了。而我開車的時候,比較習慣安靜的環境。」
「好吧,」桑綺聳聳肩,「那回程時,我們保證閉嘴,給你營造安靜的環境。」
她話中的『我們』一詞不禁讓霍文濤側目,他稍稍眯了眼睛,「所以,『你們』回程的時候還要坐我的車?」
「難道不是嗎?我可是用自己的八卦換了你當來回的車夫啊,別耍賴!」桑綺叫道。
「但你的八卦可信度有待懷疑。」霍文濤瞅著她,「你倆看著,可真不像是表白後被拒的狀態。」
「那表白後被拒的狀態應該是怎麼樣的?」桑綺覺得好笑,「老死不相往來?拜託,大家都是年輕人,合則合,不合則不合。」
「能如此處之泰然的,十有八九是因為——其實也沒多喜歡對方罷了。雙方皆是如此。」
「額……」桑綺被噎住了,因為她覺得霍文濤說得很有道理——她一直有一種感覺,高競並沒有多喜歡她,頂多是有好感罷了。
「所以,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而表白被拒的話,你一定無法和對方繼續做朋友?」快走到後台了,桑綺忍不住問他。
霍文濤微微揚眉,「理論上應是如此。」
「那實際呢?」她問。
霍文濤笑了笑,「實際是……我並不清楚。因為從來都是別人對我表白。」
………………
桑綺在後台忙活許久,搞定了眾人的妝發造型和道具,隨即去了觀眾席想找個角落靜靜坐下。見霍文濤在暗處朝她招招手,只輕描淡寫的兩下,桑綺便過去,輕手輕腳地坐在了他身邊。
兩人並肩坐著,看著面前的舞台徐徐拉開帷幕,那些無比熟悉的朋友們化上濃墨重彩的舞台妝後仿佛都有些失真了。連他們說話的聲音,走路的姿態都因為緊張而帶著一絲機械感。
只有阿萱和陳鵬演感情戲時真情流露一些,他倆的一顰一笑,每一次回眸和對視都無一不在彰顯一個事實——他倆是真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