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晚在車上,可能我的確很衝動,但我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在下任何決定之前,我希望自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嘆了口氣,「更何況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有多重要?」
「重要到,有可能關乎我的下半輩子。」
桑綺的眼眶更熱了,「……那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其實,在今晚回眸與她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這個決定就已經生效了。
「那麼,結論是什麼呢?」
桑綺仰頭問他,卻沒有得到回應。因為霍文濤用力一扯,把她扯進了懷裡,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重演了情人節那晚在車上的一幕幕……
………………
桑綺有些羞恥。她堅持要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書統統整理好再走,雖然連書店老闆都說沒關係了。
「已經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霍文濤道。
「不要!」她面色潮紅地蹲在地上撿書,隨後一本本塞回貨架上。
霍文濤只得蹲下幫忙,「其實沒關係的,哪怕明天老楊和小林看見這些被撞落在地上的書,他們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們只會擔心店裡是不是進了小偷。」
「霍文濤!」桑綺紅著臉齜牙咧嘴,「你……你能不能有點兒羞恥心!上次在車裡也是,這次在書店裡也是……你……」拜託,書店可都是落地玻璃!
「你不是及時喊停了嘛。」
「怎麼,我不喊停的話,你還想繼續?」
「……的確羞恥,所以你是建議我們下次直接開個房?」
「……霍文濤,我剛才就在想了。」
「什麼?」
「你才適合來影視公司實習呢,這麼羞恥的台詞,你是怎麼想出來,還能大搖大擺地念出來的!」
………………
今晚的慣例保留結尾,依舊是霍文濤開車送桑綺回家。
桑綺慣例窩在副駕駛座上,舒舒服服地半閉著眼睛。眼見著車子離家越來越近,她忽而心生了一絲不滿足,便施施然道,
「霍文濤……」
「嗯?」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缺了點什麼嗎?」
「缺了什麼?」
「表白啊!我們都已經……」她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可你居然還從未向我表白過!」
霍文濤聞言,不禁微微皺眉,「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開關理論』嗎?」
「啊,記得。」
「你說,男女相處,就像上帝手裡有個開關,他按下了,男女之間就通電了,這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
「天呢,」桑綺抿嘴一笑,「霍文濤,原來你真的有把我說過的話記在心裡。」
「……感謝你認可我的記憶力。」霍文濤笑了笑,「所以,既然我們已經通電了,且火花四射,那還有必要糾結於『表白』這種幼稚的形式主義嗎?」
「哼,誰和你火花四射呀……」
「就是那個剛才和我在書店裡把書都弄到地上去的人。」
「你……你別說了啊……」桑綺羞得咬住嘴唇,轉而又瞄他一眼,「那,你想聽我表白嗎?」
霍文濤一愣,口氣立刻就變了,一本正經道,「那倒是可以考慮!」
「哦,讓你表白,就是幼稚的形式主義;讓我表白,就是可以考慮!」桑綺咬牙切齒——
果然,霍文濤還是原來的霍文濤,還是那個自戀的臭屁的雙標的愛說教的男人啊!
………………
第二天早上的雲間書店。
老楊忽然察覺了不對勁兒,喃喃著,「怎麼都亂了?」
小林姑娘就問,「什麼亂了?」
「書啊。原本擺在中央書架上的言情小說,現在出現在一旁的社科書架上;原本擺在社科書架上的書,現在卻擺在言情小說的書架上。」
小林姑娘觀察了下,「喲,還真是亂了套!」她連忙撥亂反正,「是被客人亂放的?」
「應該不是,昨晚我下班時,書還沒亂。今早開門後還沒來過客人呢。」老楊道。
「啊呀……」小林姑娘一愣,「那是昨天關門後出的問題?難不成昨晚店裡進賊了?」
「賊進店不偷錢,卻來擺弄書?」老楊若有所思,隨即嘿嘿一笑,「哎呦呦,賊偷偷摸摸的,才不會幹這麼激烈的事兒,我估計昨晚是桑綺來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