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濤總算鬆口氣:這顯然是老婆在給他台階下啊!他當然得牢牢接住啦!
於是他說,「上車吧。我預定了很不錯的餐廳,就是情人節那晚大排長龍,而沒吃到的那家。」
介於他態度端正,桑綺緊繃的嘴角稍稍鬆動,已然原諒了他一半。但另一半,還是要直言不諱地說出口的。
於是副駕駛座上的她雙手環臂,一本正經道,「所以你知錯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我知錯了。」千錯萬錯,老婆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雖然這是條婚姻鐵律,但霍文濤還是忍不住辯解一句,「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
「事實?」桑綺頓時橫眉冷對,「是事實就可以隨便說嗎?那我也要對你如實相告了,你啊你,就是一個不懂女人心的大混球!」
「好吧,我是。」
「你你你不生氣嗎?」
「我的確是,所以沒什麼好生氣的,不是嗎?」
「你……」這下子,反倒把桑綺堵得不知所措。若不是車還行駛在路上,她都要跳起來『謀殺親夫』了。好半天她才繼續道,「行行行,好好好,你說我胖了,這是事實,我無可反駁。既然我都胖成球了,那還吃什麼晚飯呀?現在就靠路邊放我下來!」
「你……」她這招『以退為進』又把霍文濤堵得無話可說。他『你你你』了好半天,當真在路邊找了個車位停下了。
桑綺氣得像嘴裡咬了口饅頭,氣沖沖地就想拉開車門,試了幾下才呲牙道,「霍文濤,解鎖,讓我下車。」
「不行。」
「我要回家。」
「不行。」他嘆氣,「我今晚不想和你分房睡了。」
「哎呦,你想法還挺多啊。那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我不僅不想和你分房睡,還想和你繼續昨晚沒做完的——」他凝眉,壓低聲音湊近她,「你難道不知道,你昨晚就那麼突然地抽身離開,對我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當時……我……」我都快被昨晚的未完待續折磨瘋了!
「你還敢說!」這番話卻戳中了桑綺的痛處,她咬著嘴唇,一把揪住他的襯衫領子道,「霍文濤,你個混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尤其是在那種情況下!」
「什麼情況?」霍文濤挑眉,仿佛在說:有本事你說個明白呀。
桑綺頓了頓,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若在平時,你說就說了吧……可偏偏昨晚,是在我們……在我們那什麼的時候,在我……」
「在你什麼?你倒是說呀。」他湊近得,都快吻上她的耳朵了。
她胸口起伏,只勉強發出一聲倔強的『哼』。
霍文濤不依不饒,「可偏偏昨晚,是在我們翻雲覆雨的時候,在你忍不住一遍遍誇我是世界上最棒的老公之後,我卻一邊握著你的腰一邊說你胖了。所以你就勃然大怒地抽身離開,去了客臥還鎖了門?徒留我一個人床中凌亂?」
「你還好意思說!難道我不該生氣嗎?」她伸手捶他,「不該嗎?不該嗎?」
霍文濤嘆氣,動容地捉住她的拳頭道,「……能給個機會,讓我把昨晚的話說完整嗎?」
「怎麼,你還想具體闡述下我胖了多少嗎?」
「……我昨晚想說的完整版是——老婆,你胖了,所以摸上去更舒服了,」昏暗中,霍文濤的臉上臊得不行,「而且……」他的目光掃過她的領口,聲音低沉,「也更讓人慾罷不能了……」
「哎?」桑綺聞言,不禁一怔,「你……昨晚是想這麼說的嗎?」
霍文濤點了點頭。
「那……那你昨晚為什麼不說完整?」
「你給我機會了嗎?我才說完前半句,你就開始鬧脾氣了。」
「……那,那我跑去客臥後,你也可以發微信給我補充完整的啊!」
霍文濤不禁捂臉,「……桑綺,你得明白,有些特別私密的話,就只能在特定環境下才能說得出口。怎麼好意思轉換成文字發在手機上……」
「簡而言之,關了燈你可以浪得隨心所欲,可開了燈你就只肯當個裝模作樣的正人君子了?」
「……你這比喻……」好吧,這比喻太精準了,精準得霍文濤只能靠深呼吸來維持平靜了,「所以,你現在滿意了嗎?」
桑綺點了點頭。
「還生我的氣嗎?」
桑綺笑了,搖了搖頭。
「我們可以繼續開車,去吃晚飯了嗎?」
「快開吧,老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