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中的。
明冉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心中的那份焦慮的來源,也明白了自己的恐懼什麼。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嘴上說得再瀟灑,心中依舊是有楚原的一席之地。可她又能清晰地感受到曾經的傷害在自己身上烙下的痕跡,一碰就疼。
明冉握緊手機:「露露,我該怎麼辦?」
「人就是這樣矛盾。」陸露輕聲安撫著她,「有時候因為太愛了,反而不敢愛了。」
這通電話打了有將近一個半小時。
明冉同陸露傾訴過後,心裡的確好受了許多。
最後陸露說道:「明冉,作為朋友,我希望你不論做怎樣的選擇,都是從你自己出發。去做你覺得令你快樂,令你心安的決定,不要勉強自己。」
明冉輕聲應下,掛斷電話後她閉上雙眼,困意終於襲來。
早上明冉是從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里醒來的。
她下意識地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的瞬間,就看到楚原收拾好了東西,正在穿外套準備離開。
見到明冉時,他還有些微訝。
「吵醒你了嗎?」他往前走了兩步,但見明冉有些緊張地往後退了半步,他就止住了腳步,「我訂了中午的飛機,但是今天路況還不知道怎麼樣,所以需要早點出發。」
說著,楚原又指了下廚房:「我煮了點粥,你要是不睡了可以去喝點兒。」
說完這些,楚原便走到玄關處穿鞋,明冉跟了兩步。
看著楚原穿好鞋子,明冉像是鼓起勇氣,開口:「楚原,我想過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楚原就打斷了她:「我說了,你不用急,慢慢想。」
楚原看著明冉,拎著包的手指收緊了些:「我有時間,等得起。」
說完這句,他轉身打開了大門,回頭看了眼明冉。
「再見。」
伴隨著一聲告別,楚原果斷地離開關上了入戶大門。
房間裡忽然間就安靜下來,顯得空蕩蕩的。
明明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明冉卻覺得房子比之前更空更大了。
她抿了抿唇,轉身往陽台上走,但最終還是沒有打開陽台門,只是隔著門看著楚原上了一輛計程車,隨後計程車遠去。
明冉輕輕舒了一口氣。
剛才她想要一鼓作氣說出來的拒絕的話,此刻都被咽進了肚子裡,楚原壓根就沒有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她走進廚房,灶台上果然有一小鍋熱粥,旁邊放了一小碟切好的蔥花。白粥里還放了肉糜和青菜,揭開蓋兒的瞬間香氣就直鑽明冉鼻子裡。
肚子瞬間就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明冉洗漱完,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餐桌上慢慢吃著。
楚原的手藝很好,大米煮成了米花,肉糜被剁得很碎,再撒些蔥花,吃起來簡直是口齒留香。
明冉就這麼吃著,眼睛卻總忍不住看向前方的沙發。
時不時,就會浮現出楚原或坐或躺在上面的畫面。從陽台門往外看去,對面矮樓白茫茫的屋頂就映入眼中,仿佛一幅畫。
明冉忽然加快了喝粥的速度,甚至都等不及喝完,一把扔下了勺子,就衝進了自己的畫室。
能抓住一閃而過的靈感,也是一個畫家的本事。
二月下旬,霍庭寒親自接明冉回海城。
他來到公寓時,明冉已經將自己的行李都已經打包好,而這段時間的畫作更是打包得嚴嚴實實的。
霍庭寒開玩笑道:「你這樣讓我覺得我都無用武之地了。」
明冉沖他笑了笑。
霍庭寒在屋子裡逛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遺漏什麼,卻在陽台的小圓几上,發現了一個打火機。
打火機通體銀色,上面還有黑色的英文字體,看起來並不起眼,遠一些看可能還以為是個小盒子之類的。
他拿起來打量了一下,又將打火機打開,發現還能點火。
明冉從房間將最後一包行李拿出來,見霍庭寒站在陽台上發呆,問道:「怎麼了?」
霍庭寒回過神來,走到明冉跟前,將打火機遞給她看:「這個是你的嗎?」
明冉愣了下,隨即有些慌亂地將打火機拿到手中,塞進了自己的隨身包里,嘴裡只應了句「嗯」。
霍庭寒低頭看她:「我還不知道,你抽菸?」
明冉搖頭:「不抽,這個……是拿來點香薰的。」
霍庭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