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开房不去开房,我把你送回黎悯家里还不行吗!”
说完他还拍了一下方向盘,于是喇叭一声巨响,跟着我就哭得更起劲了。
卫阙说,“你别哭你别哭,你一哭我就听不清楚导航,听不清楚我就容易撞你知道吗?”
我默默地收起了哭声,卫阙以为我总算不发酒疯了,转过脸来看我一眼,却发现我在无声地哭,眼泪流淌,却嘴巴紧闭,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卫阙一直以为,一个人崩溃的模样都是那般浮夸而又凶猛的,表情疯癫手舞足蹈,披头散发疮痍招摇。可是他现在才知道,一个人崩溃原来也是这样无声无息的。
就这么坐在那里,一个字都不说,半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哪怕是流眼泪,也就是这样任由眼泪默默地从眼眶里落下来,仿佛放它们出来只是例行公事。
可就是这样,满脸都看起来想要说着我不痛的样子,却分明,每个棱角每寸睫毛,都写满了痛的表情。
我沉默了好久,直到眼泪流干了眼睛酸涩,我才记起来,卫阙的车子正好熄火在黎悯家门口,我动作僵硬地去扯安全带,身边的男人却像是猛地回过神一般,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头去看他的时候,措不及防地被他吻住,凶狠至极,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按在车椅上。
那个时候,我泪眼朦胧地透过混沌的视线,看到了卫阙微红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黎悯。
我想,这个时候,黎悯在干什么呢?
他将虞氏这个烫手山芋往自己身边揽,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惜了我永远都猜不透他,爱他那么久,我始终都猜不透他。
我大脑一片混乱,这个时候下巴被人捏住,对上卫阙充满怒气的脸,这次我终于看清楚了——
男人死死盯着我,“你他妈又在想黎悯?”
我来不及说话,卫阙就又吻我,滚烫而浓烈,过了好久他放开我,声音都带着怒意,“这种时候你还在想黎悯?”
下一秒,卫阙重新发动车子,我都来不及解安全带,他凶狠地看了我一眼,“老子后悔了。老子一丁点都不想把你这个贱|人送回黎悯身边!老子成全你们就是傻x!”
我颤颤巍巍回过神来,我说,“神经病,我要下车!”
卫阙说,“你神经病还是我神经病?”
我说,“我神经病行吗,我要下车。”
卫阙挂着空挡踩了脚油门,车子原地发出一声马达的轰鸣声,我大喊一声,“我要下车!”
“每次勾完我就指望我把你放回去,你当我开善心没处发是不是?老子还不如去开个慈善基金还能积德!”卫阙咆哮一声,我拉了一把车门,发现被他锁住了,我解开安全带,便要动手把锁扳回来。
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从我这边的窗户外面有一只拳头狠狠砸了进来!
力道凶狠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剧烈,直接砸碎了卫阙的车窗,我瞳仁紧缩几分,看着那只带着血的手伸进来从里面打开车门锁,随后一把拉开车门,将我整个人从车子里狠狠拖了出去!
黑夜中,我看见黎悯那双如同蛇一般的眼睛直直射过来,他直接将我按在怀里,带着血的手掌按住我的头顶,将我按向他冰冷的胸膛。
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我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
,!
血的味道传来的时候,我在黎悯手里如同化作了一只冷血的爬行动物,本能地遵从着他的血腥味,靠着他偃旗息鼓,在他怀里直到整个人都失去力气。
我想,我到底还是被黎悯驯养了。
黎悯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把我按在他怀里,我听见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合着我脉搏的节奏一起鼓动着。
卫阙坐在车里,他们原本是好兄弟,如今却以这种……尴尬的姿态会面了。
我想我总归算是绿茶婊中登峰造极的人物,但凡能让好兄弟撕破脸的,要么就是真白莲,要么就是绿茶婊。
我挪了挪身子,从黎悯怀里抬起头来,打算转移话题,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这样我要说什么?
我说,我把你老婆婚礼搞砸了,第二天就跟别的男人喝酒去了?
想想还是算了,要不还是假装四处看风景吧。
卫阙和黎悯就这样对视着,许久黎悯低低地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搂着我转身就走。
卫阙也在冷笑,和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不一样,是真的带着怒意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