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容羡,不是薄颜,是他。
萧里情绪不是很高涨,陆在清戳了戳他,“你在想什么?”
萧里说,“不知道,只是觉得……忽然间活着好没意思。”
江凛吓了一跳,“你干嘛呢?不就是薄颜走了……”
萧里的心忽然间传来一丝痛意,就像这几天一直都不存在的知觉又猛然回来了一样,所有的感觉悉数缓缓回到他身体里。
原来触及到和她有关的东西,他就会变成这样。
可是萧里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好久,陆在清掏出手机,喃喃着,“你说,小颜的孩子是谁的呢?”
萧里眼神一变,声音都跟着冷下来了,“你问这个干吗?”
“谁问你了。”陆在清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举到萧里面前,“我自己问小颜,我和她谁跟谁啊!”
萧里看着陆在清那欠扁的表情,手指隐隐发颤。
那曾经是他的女人,只为了他燃烧,只为了他付出一切,可是后来这一切被他亲手毁了,于是原本某些属于他才有的特权,也已经不再为他行动了。
回忆就是未够多,仍不惜一切地网罗。
萧里脑子里现在全部都是过去的回忆,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哪怕中间为了薄颜断掉坐牢的两年,他都觉得自己从没离开过。
似乎生命里永远有个叫薄颜的女人,那么倔强,那么固执,又那么自私自利地,要在他血肉里刻下她的名字。
他沉默了半晌,陆在清叹了口气,去江凛隔壁ktv房间里唱歌,看萧里心情不好,还偏偏点了悲情粤语歌。
“我爱得越坚忍这对手越冻,心里问题没揭盅,唯有自控……”
萧里失控打翻了手边的杯子,咣当一声碎在地上,江凛和陆在清抬头去看萧里,他在背景音乐下朦胧成了一幅画像,侧脸淡漠,眼神却细碎隐忍。
他……有一种现在就,不顾一切追去国外的冲动。
那一瞬间萧里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偏偏陆在清在一边唱歌唱得声嘶力竭,让他耳边嗡嗡作响。
薄颜的虚伪,薄颜的贪婪,薄颜的自私。
他记忆里有无数种薄颜不堪入目的样子,统统都是只有他才能看见的。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像是两个薄情寡义心怀鬼胎悲观主义者之间的千帆过尽。
互相看尽对方的底牌,了解彼此的阴暗,但依然保持自我拒绝改变。
,!
萧里觉得,他和薄颜就是这样的,如果他笑着把煤气罐拧开,薄颜下一秒就能替他从容不迫地划开一枚火柴——来吧,一起死吧。
可是现如今,什么都不剩下了。
萧里在这天夜里喝得酩酊大醉,两眼无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意识,依昔俊俏的脸庞下,内心早已被腐蚀得一片空洞。
陆在清抓着他的袖子,“你这是怎么了?不像你啊。”
岂料萧里喝多了,哭着说,“我想薄颜。”
陆在清和江凛纷纷一震,从没在萧里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无助的,绝望的,像是一个走失的孩童,回不去令他安心的地方。
原来令萧里安心的地方,就是薄颜的身边。
可惜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他只知道,薄颜在,又烦,事情又多,可是他还偏偏每次都会去帮忙,就想着薄颜肯定是老天派来搞他脑子的,没想过……这一切代表着什么。
反正薄颜再怎么作,只要哄哄就好了,就没想过她有朝一日真的离开了,心里有多死。
萧里趴在陆在清肩膀上哭,陆在清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诶诶,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话说薄颜不是还一个人么?你要是不介意,你……你去帮她养小孩呗。”
“放你的屁。”
萧里恶狠狠地说,“薄颜要是敢生,老子掐死她的小孩!”
“这么狠心!”陆在清怪叫一声,“那算了,你还是别糟蹋小颜了。”
萧里气得浑身哆嗦,“她怎么敢……怎么敢生别人的孩子……”
“又不是你老婆。”陆在清自顾自说着,“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萧里声音都颤抖了,“我就不想她生!我就不想!不行么?她怎么能给别的男人生小孩……她……她连我的小孩都要打了!”
陆在清不可置信看了萧里一眼,“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
江凛摇摇头,“我都想打他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