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好办法,一切问题只要逃避了,在时光的延伸下,那些原本存在于眼前的问题都会渐渐变得不是问题。
陆在清和小梨头唱着二人转,对我说,“诶,你能活下来真命大……我当初……当初都以为你……你不行了……”
叶天跟我说,我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心脏几次跳停,都直接一排直线了,他们好几次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病危通知单都发了无数张。
这场景和当初容羡……何其相似。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那……当时办手续,签通知单的是谁……?”
所有人都把眼神投向了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萧里。
他早就待在那里,但是全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也像是自动无视了一样从来都没有把眼神放在他身上过,像是才想起来他的存在。
萧里身上的白色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了下来,现在穿着一身黑色卫衣,模样和我当初陷入昏迷时那副白马王子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想,这可能才是他最初原本的模样。漆黑,冷漠,一丝不动。
我又想,当初我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手术室外面的萧里,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又重新温热一遍当初失去容羡的撕心裂肺吗?
那几张病危通知单,他怀揣着什么样的感受,把自己的名字签下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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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家关系好的家人,都说萧里是最可靠的,什么事情不管多糟糕,只要有萧里在,他就可以面无表情替我们解决好一切后患——于是后来,容羡出事的时候,全过程萧里一个人扛着;直到如今我出事,萧里也以同样的姿态,顶在我的世界天地里,哪怕天崩地裂的时候,他都替我撑起了一片容身之处。
我从来都不知道萧里曾经在喝醉的深夜里想给我打一排字,他说,容羡没了,你能不能不要出事?
他可能经受不住第二次失去。
可是后来这句话始终没被发送,被人在指尖删除,然后彻底变作一片空白。
我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到后来,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里察觉到了我的态度冷淡,没说话。
反正他每次都是这样,我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正眼看我,等我快死了,又装模作样好像很在乎我的样子。
我真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了。
叶天说我需要一个人休息,就喊大家都出去。反正我也醒了,算是平稳度过了危险期,过阵子再检查一下,好好调理,应该可以完完整整恢复好。
叶天说完完整整的时候,我还举手看了眼自己身上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还好,我没从正常人变成残疾人。
看着人走出去,就剩下叶天了,我说,“那个,叶天……”
叶天挑眉看我一眼,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叫本天才有何事?”
我说,“我现在这样,让坐飞机吗?”
“……”叶天觉得现在手边要是有个锤子,肯定就能锤死我,“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也要三个月。咋,还没好利索就想出门,赶着去首都报名残奥会啊?”
我说,“身残志坚人士的心里你猜不透的,我就想坐飞机。”
“长这么大没坐过飞机还是怎么的,非得腿断手折的时候去。”叶天瞟我一眼,“是坐不稳了,想逃吧?”
我觉得这医生虽然不靠谱,但说话还是很一针见血的。
我只能点点头。
叶天白我一眼没说话了,走出门的时候才轻飘飘丢下俩字,没门。
第二天来看我,给我带了一只遥控的玩具飞机,然后我一脸麻木地把遥控器捏在手里上下左右摆弄摇杆,看着那架玩具飞机嗡嗡嗡在病房里飞来飞去。
叶天说,给我过过干瘾,萧里给我挑的。波音747同款,还有别的直升飞机战斗款,前头还能发射红色激光,问我要不要。
我谢谢他一家门。
跟个傻子似的。
我默不作声地玩了一个月,终于骨头和肉开始往回长,这个时候身上都是痒的,但是又疼,根本碰不得。
叶天说我的心情状态很奇怪,抽离了所有的悲伤的情绪,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在我眼里什么情绪都看不见,整天玩飞机玩汽车,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从不主动过问任何身边人的消息。
我说这不是好事么,我返璞归真了。
叶天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