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我的喜好,任何话就像是薛定谔箱子里的猫,再出现的那一刻之前,我都无法判定他到底是爱我还是讨厌我。
要我还是让我去死。
可是果然,出声的时候,萧里还是那副腔调,对我说,“那你快点滚。”
你瞧。
我真是自作多情。
我出去的时候,余光察觉到萧里一直盯着我,那眼神太过灼热,几乎能把我的被烫出一个洞来——我想,或许人都是念旧情的,他可能放完狠话,还是舍不得我吧。
可是萧里,我舍得。
后来我关上门,去了别的楼层看容羡,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视频,没想到我会来,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如实道,“萧里受伤了,和你住在同一栋住院楼里,看完他我顺路来看看你。”
容羡隔空丢给我一个苹果,“吃吗?我洗过的。”
我接住了,直接咬了一口,皱起眉头,“太熟了,软软的。”
“你喜欢吃脆的?”
我道,“对的,你以前都记得的。”
容羡对着我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抱歉,我忘了。我还在住院,吃的都是容易消化的水果,所以苹果也是挑的粉粉的品种。”
黄皮苹果,营养成分倒是挺高的。
我咬了一口就放在一边,在容羡病床边坐下,就如同刚刚在萧里旁边坐下一样在,只是这一次,我的姿态放松了很多。
不管容羡记不记得我,在他身边,我都觉得很安心。
后来容羡把我手机抽出去,我愣了一下,他说,“我给你输wifi密码。”
他以前也这样可以很轻松自如地拿我手机去玩,可是当现在这个动作被失忆的他做出来的时候,我大脑深处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你忘了,可是身体和本能还替你记得。
容羡将输入了密码的手机塞入我手里,我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后来容羡看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才干巴巴地说着,“没事……”
容羡撑着下巴来看我,破意味深长地勾唇,“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和你以前是情侣?”
我摇摇头,“不是。”
“哦——”容羡拖长了音调,“你这个眼神老像是你暗恋我。”
我沉默了许久,“你的自恋倒是一点都没变。”
容羡笑了笑,又给我遥控器,“要不要看电视?”
我说,“几百年没看电视了,现在老年人才看电视。”
容羡双手放到脑后,“我住院期间没别的事情可以干了,只能看看电视再看看手机视频,也算是半个老年人了,空着下楼花园散步,过着夕阳红一般的日子。”
我噗嗤一声乐了,“没关系,现在你可以和萧里结伴散步了,手里拿着保温杯和苹果。”
容羡脸一拉,“更夕阳红了。”
我坐在他病床边,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世事实在是难料,容羡能活下来,等于重新拯救了我。
原来一个人仅仅只要是活着,就足以拯救另外一个人。
对我来说,容羡是这种存在,那么……萧里呢?
我叩问自己,若是萧里出事,我会疯掉吗?
可能当场心就死了。
我从没想过萧里离开我们身边的话,剩下的几个人该怎么办。
被留下的人,从来都是最痛苦的。
我陪着容羡看了一会tv走近科学的回放,容羡啧啧感慨,“把观众当猴耍。”
我说,“tv走近科学一般都是不科学的,查出来的真相都是瞎扯淡。”
容羡乐了,“你也看吗?”
我正视着他的脸,“高中时候,经常和你一起看。”那会我和容羡负责吐槽,萧里负责摆冷脸,一脸看透一切的样子。
容羡愣住了。
没想到会从我嘴巴里听到这句话,他慌了神,又追问我,“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说,“我们高中就认识了,你算算。”
如今我28了,容羡。
十年……了啊。
我笑着笑着就要笑出眼泪来,我说,“我认识你真的很久了,不过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不必强迫自己记起来。”
容羡盯着我,伸手过来擦我眼泪,哑着嗓子对我说,“看你委屈,我也跟着很难过。”
他顿了顿,又告诉我,“我们以前真的不是情侣吗?”